若是她记得没错,秦王、安王、宁王,这三大亲王在那一场变故中都失去了一位儿子,秦王和安王失去的是两位的嫡长子,也就是秦王世子和安王世子,而宁王失去了自己的次子——祁焕小郡王。
那场变故仿佛预示着皇家的诅咒,三位亲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皇家子嗣单薄从那时起便更加严重了。
如今秦王、安王府中都各自剩下一位年岁不大的次子,且还是庶出。秦王妃因痛失爱子从此一病不起,秦王也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几岁,不过三十几岁已显白发。
而安王府中,据说安王与王妃本就感情平平,安王世子去后,两人之间唯一的感情维系也没有了,如今安王府中掌管内宅的是那位生下安王次子的元夫人。
宁王府是三个王爷中唯一稍好些的,世子祁恒如今也十六岁了,仪表堂堂且文武双全。那年失去的次子虽也叫宁王痛心,却因世子祁恒太优秀终究弥补了不少。
傅倾晴脑海中一一闪过这些后,回了傅向晴的话道:“若是那日得空自然是要去的,毕竟郡主的光不是谁都能沾的,妹妹先谢过郡主和姐姐了。”
平安郡主对她的回答并没有什么意外,她一直以为傅三小姐不过与那些目光短浅的女子一样,这样的场合自是要掺和进来。
傅向晴看着她一笑也并未再多说什么。
几人吃了茶点,傅向晴想起来道:“郡主来这里也没什么新鲜的好招待,郡主不知道吧,我三妹妹如今不止画作的好,还学了两样乐器,往年只有我一人没事的时候给大家弹琴凑个兴,如今可是有耳福了不用再听我一人卖弄了。”
平安郡主道:“这倒是新鲜,我听说书香世家的小姐琴棋书画是要都学的,怎么你们府上倒不兴这个?”
傅心晴撇嘴,傅向晴回道:“这琴棋书画是大户人家教导女儿的通课。我们家却是不拘这个,祖父和父亲倒是认为女儿家多读书可以明事理,这其他的倒是其次。就比如,二妹妹。别的不喜唯独喜欢看书作诗,我们几个这方面怕是都不及她呢。”
傅暖晴被提起,本就害羞的性子更加不好意思,平安郡主看了她一眼,虽还是有些小家子气。倒是记住了她。
平安郡主道:“怪不得比谁都安静,这么一看确实有股子才气。”
傅淑媛倒是头一次听说关于傅暖晴的这些话,心里暗自吃惊一回。
傅心晴这时候道:“大姐这么一说也提醒我了,不如三姐就奏一曲让咱们几个饱饱耳福吧,我到现在还没怎么听过呢。”
坐着的几人都看向傅倾晴,就连平安郡主也是。
傅倾晴便也不推辞,道:“那我就借用大姐的琴一试吧。”
众人移步去了另一边放置琴的次间,大家都坐到了炕上,手托在几上等着琴声。
傅倾晴自是坐到了琴前,调弄了几下。便捡了一首很简单的曲调弹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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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心堂里,傅大夫人听见了声音道:“这平安郡主从前虽与向丫头交好可并未登门一次,这回不但来府还知道过来提前跟我说一声,从前我反对向丫头与她走的太近也是因为这样身份的女子必定心高气傲、不似常人好相处。可我今天见她,倒觉得变了一个人似的。”
樱雪道:“大概是外边的生活不如京里心态起了变化也是有的,奴婢担心的是这位郡主突然来访怕是有事。夫人可还记得前几年那桩震惊京城的案子,至今还没找到凶手。坊间有人怀疑是宁王府动的手。”
傅大夫人道:“这事以后千万别提,皇家的事又岂是那样说明白看明白的,这疑案皇上一直没发话就说明有问题,算了。与其在这里瞎猜不如处处小心。等她们散了你亲自跑一趟浮生斋告之宁王府的事,免得三小姐什么也不知道。”
樱雪应道:“是,奴婢记下了。”
傅大夫人却又道:“这琴声与她从前弹奏的不一样。”
樱雪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道:“毕竟换了地方换了琴,三小姐不习惯也是可能的。”
傅大夫人却是摇头道:“指法一样。只是曲子换了,意境也没有了。”
樱雪不懂这些,她知道自家夫人从小便是学过琴的,听得出来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傅大夫人又接着道:“怕是有人想要试探她,她倒是个聪明的,只是这大丫头又是如何得知的?”
樱雪回答不了。傅大夫人便自言自语道:“这府里总免不了有心人,只求这丫头日后多福吧。”
..
这边一曲终了,傅倾晴起身道:“叨扰各位耳朵的清静了,倾晴在这里赔不是。”
傅向晴转身问道:“郡主以为如何?”
平安郡主道:“技术很娴熟,我看要赶上你了,你们姐妹不防到时来个合奏。”
傅倾晴淡笑不语,离了琴案,与大家一起坐到了炕上。
傅淑媛这时候开口道:“说起来咱们府上的各位不就是琴书画三样皆通,倒也与学士府的风格很搭。”
“可不是,咱们学士府是什么地方,那可是世代书香从未断过。只可惜咱们家男丁太不兴旺了,所有担子都交到了大哥那里。其实大哥才是真正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你们是没见过那样的杰作。”傅心晴说着露出敬佩的目光。
傅向晴却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她赶忙转移了话题道:“好了不早了,我让大厨房备好午饭,一会儿大家都在我这里好好吃一顿。”
平安郡主的眼神却是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