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元绛对众暗卫吩咐道:“爷有令,王妃今夜翻墙回府,任何人不得阻拦,不得扰了王妃的雅致,违者重罚!”
“是!”众暗卫齐声应答。
沐七点足跃进摄政王府,周遭静谧无人,让她感觉很是诡异。
以楚云暮的腹黑性子,且他在朝廷树敌众多,怎么说也该把府邸修成铜墙铁壁、十面埋伏,怎么这么容易就让她混了进来?
沐七用浆糊似得脑袋想了想,警惕地用传音秘术对墙外三人吩咐道:“这里有些蹊跷,我先去探探路,你们先在外面把守。”
说罢,她握紧了手中的踏雪剑,顺着幽深华丽的长廊向里走去。
“小姐就这么狠心把我们丢下,我也想进去看看呢。”沉秋叹息着转过头,忽然感觉到一股清冽的气息出现在身后,随即脖颈一凉。
糟糕,她大意了!
“你们小姐把你丢下,哥哥这不是来陪你了嘛?”一阵奸笑声从身后传来,沉秋猛地回过身,正撞见元绛一张白皙俊俏的娃娃脸,配上狡黠的坏笑,正望向不该望的位置……
此时用小姐经常拿来形容摄政王的词语形容他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变态,流氓!”沉秋身子一倾,快速躲开剑锋,抽出九节鞭朝元绛挥去。
元绛腾身而起,下一刻站在沉秋身后,阴沉的气息喷在她的后颈,说道:“你在因上次败在我手上的事生气吗?别生气,女孩子习武对身材不好……”
“元——绛——!”沉秋气得咬牙切齿,顾不上自己重伤初愈的身体,招招直攻要害。
在沉香阁,她从未败给任何杀手,她从来不服输!
“哥哥在呢。”元绛不紧不慢地挡住她的招式,微微勾起唇角,眸子里闪过一丝微弱的亮光。
另一边,沉夏被一个与元绛同样身着玄纹白袍的杀手拦住去路。
“让开!”沉夏见沉秋被人缠住,正想给小姐报信,谁知道遇上了这么个人,不打架,就只对她傻笑。
“姑娘,在下血字杀——元凛。与对面那个家伙不同,我是个君子。”男子幽幽道。
沉夏抬眸望去,只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材纤长,衣貌翩翩的俊俏男子,笑起来脸上泛着两个浅浅梨涡。
不过这些‘美色’对沉夏来说,毫无作用。
“让开!”沉夏毫不犹豫地拔出剑指着他,厉声道。
“姑娘,我是个杀手,杀手是不杀弱女子的。”元凛双手抱胸,一副欠揍的模样笑道。
弱女子……
沉夏手腕用力,一剑向元凛劈去,奈何他动作灵敏,不攻只守,紧紧缠着她。
“姑娘,你如此暴力,将来怎么嫁人?”元凛絮絮叨叨的声音绕得沉夏一个头两个大,她恨不得立刻逮到这只‘蚊子’碎尸万段!
沉春趁着夜色悄声挪出去,眼下沉秋和沉夏都遇上了对手,想必摄政王已经布下天罗地网等着小姐上钩呢!
她默默地为小姐捏了一把汗,难不成小姐今晚就要被吃抹干净,骨头都不剩么?
正当她找准时机,准备用轻功跳进院子里时,突然脚腕一紧,被什么东西紧紧拉了下来。
“谁!”沉春翻身站起,拔刀摆出御敌模样。
可是眼前无人,再低头,只见一个两眼泪汪汪的少年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抱着她的大腿。
那少年像是受过什么刑罚似得,腿上满是鲜血,嘴角也带着血迹。
“姐姐,救我!”少年抽泣了两声,瘪了瘪嘴,一声‘姐姐’叫得沉春心都软了。
沉春把少年扶起来,躲到一处隐蔽黑暗的角落里,小声问道:“你……是从这府里出来的吗?”
少年点了点头。
沉春大骇,接着问道:“是摄政王令人把你打成这样的?”
少年又点了点头。
“你不会是……摄政王养的娈童吧?”沉春一手捂着嘴巴,一手抚摸少年的头发,叹息连连。
少年再次点了点头,抱紧沉春哭了起来。
沉春心头一震,想不到王是个如此变态的人,小姐又喝醉了五分,这若是撞见他,后果不堪设想!
她提刀起身,丢给少年一粒药丸道:“这是小姐亲手炼制的疗伤灵药,你先吃下,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救你走。”
身后无声,沉春走了两步,突然感觉到眼前漆黑,头脑晕沉……
她想开口,奈何身体不受控制,她听见一声清朗的男声响起:“本统领扮成这副模样,还不是因为爷有分吩咐在先,不准动她们一根汗毛!”
方才的孱弱少年站起身,身材忽然之间高了许多。
“元载不愧是潜字杀的八面卧底,果然是狡兔三窟,让人防不胜防。”元载扛起被迷雾迷晕了的沉夏道。
“上次是老妇,这次是少年,我倒要看看你下次能不能扮成个妙龄少女出来?”元绛拍了拍肩上昏睡的沉秋,叹气道:“这丫头最是难缠,小爷我跟她打了几十回合,才让她吸入足够迷雾倒下……总有一天,我要想个法子收服她!”
“最简单的法子——娶了她!”元凛调笑道。
元绛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可映入眼目的鲜红让他乱了方寸!
“我怎么不知道……她先前有伤在身!”元绛松开手,将肩上女子抱入怀中。
可她裂开的伤口在后背,他该如何是好?
抬头间,元载和元凛二人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绛咬了咬牙,点了沉秋身上的几处大穴,小心地抱起她,朝府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