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远处看着那身子骨单薄的尤画,就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的布娃娃一样的站在护栏那里,夏帆打心底里心疼着她。
自己的好友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自然是感同身受的难受着。
压制着自己的炙热的思绪,她竭力让自己冷静的皱眉走上前去。
见尤画的情绪较刚刚平复了不少,她再度扯开蔷薇色的樱唇——
“尤画,我们……还是去医院吧,不管怎样,我得确定你身上不再有其他的伤,我才能放得下心!”
听着夏帆又一次强调着让自己去医院做检查,尤画那渐渐抚平的伤痕,再一次在夏帆的言语刺激下,翻涌了上了。
“让我去医院,你……你到底安得什么心?怕别人不知道我被人强~暴了吗?”
随着尤画那已经不再状态下的癫狂,夏帆潋滟的明眸里,闪过无措的光芒。
“尤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啪!”
冷不丁的一耳光甩在了夏帆的脸上,理智已经到了崩溃边缘的尤画,恶毒的扯开唇——
“收起你的假惺惺,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嫉妒着我,怎么样,我现在让你抓到了把柄儿,你开心了?”
“尤画,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我们是在一起相处了……”
“想和我说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厚吗?”
“……”
“夏帆,不就是我抢了本该属于你的优秀毕业生名额吗?所以,你就想一再的落井下石,是吗?”
“你……”
夏帆觉得此刻的尤画说话实在是刻薄,居然把她对她的关心,当成是对她的报复。
“不用这么不服不忿,我就是看在你是我表哥的女朋友的面子上才对你示以友好,否则,你以为我能瞧得上你吗?”
恶狠狠的话语落下,尤画大受刺激的跑开,她才不要受夏帆的安排,去医院那里接受检查!
被那一耳光和恶毒的话语几乎刺激到心弦坍塌,夏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一起相处了四年之久的同寝室室友,居然就是这么看自己的。
还不等她从腮边麻痛中反应过来,那“嘭!”的一声巨响,随着大货车刹车时产生的刺耳又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寂静的夜……
——
“是你?”
一道尖酸的声音响起,夏帆下意识的抬起眸,一眼便看见了盛气凌人的尤薇,在用恶毒的眼光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的电石火花间,尤薇扬起手,就甩了夏帆一个耳光。
腮边清晰的感觉传到自己的每一根神经,夏帆直感觉火辣辣的灼烧感,在她的脸色焙烤着。
“贱~人,你来这里做什么?和我姐姐忏悔吗?收起你猫哭耗子假慈悲的样子吧,别污了我姐姐安歇的净土!”
“薇薇……”
从墓地那里走出来的尤正良一看这边有情况,便轻声唤着尤薇。
毕竟尤画的葬礼刚刚结束,还有很多参加葬礼的宾客在,他们不能看着尤薇让尤家在众多宾客的面前丢人现眼。
看出来了自己父亲脸上的窘状,尤薇努力克制的收敛住自己嚣张的气焰。
“咱们走着瞧,就我姐姐的事儿,我不可能放过你!”
尤正良不想再去看夏帆,似乎只要看夏帆一眼,他就会想起他们枉死的女儿。
别过了眸,尤正良拉着尤薇,与夏帆擦肩而过,向墓园外走去。
“尤伯父……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尤画。”
在擦身走过的瞬间,夏帆带着愧疚的扯开了被冷雨冻到泛白的唇。
看着白发人送黑发人离开的尤老人儿,夏帆的心脏,不由得一抽一抽的疼着。
听着夏帆向自己致歉的话,尤正良无奈的长吁了一口气,继而,声音带着紧涩的沧桑的说着话——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警方都判断你无罪,我也不能再多说些什么,以后……你别再出现在我们尤家人的面前就行,我们不想再去提及小画离开这件事儿,所以,请你尊重我这个痛失了爱女的老人,不要再来打扰我们尤家人了!”
说着,尤正良迈着蹒跚的步子,往墓园外面走去。
随着前来参加葬礼的人离开,偌大的墓园里,只剩下了身子骨单薄的夏帆。
天空中飘零下来的雨丝辗转变大,最后成了密密匝匝的大雨,瓢泼的挥洒而下。
移动着僵硬的步子,夏帆迈开步子向尤画的墓地那里走去。
不管怎样,那晚发生的事情,她也是有一定的责任,如果说她没有将尤画带出来,也就不会发生尤画被大货车撞到的车祸。
想着,她酸胀的眼眶中,有泪水要滑落出来,但骨子里的傲气,不允许她这么脆弱的流泪,毕竟,从她和她母亲被净身出户以后,她就不允许自己和普通的女孩子一样的生活着。
强忍住想要流泪的冲动,她俯身,用冰凉的指尖儿,抚上了尤画那一张黑白色的照片。
看着那长相实在是精致的尤画,夏帆的心脏,紧涩的难受。
“是你害尤画丧命的?”
冷雨中,夏帆身后骤然响起一道低沉又阴冷的男音,那陌生的口吻中,是比着冷雨更加让人毛骨悚然的彻骨寒意。
夏帆还没有来得及梳理心里那五味杂陈一样的凌乱,便被这样一道突兀响起的男音,狠狠的蛰着耳膜。
本能的转过身去,一道男性的笔挺身影,身姿颀长又挺拔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有些惊颤的眸光寻着那一道无形中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