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惟西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牵着不情不愿的恋恋出去了,虽然她刚才万分期待父女相认的场面,但曈曈的个性,显然不是那么轻易妥协的人,她有她自己的坚持。

薄夜臣牢牢盯着她,“恋恋是我们的女儿。”

他没有用疑问句,心里已经很肯定了。

贺婧曈深呼吸了一口气,既然说开了她也没什么瞒下去的必要。“是的。”

听到贺婧曈亲口承认,薄夜臣心里涌起一种说不出的开心,他竟然有个女儿,脸蛋长得像曈曈,眼睛和脾气神似自己,这种喜悦感是无法用言语来表述的辶。

他有女儿了!长得那么可爱漂亮,比东子和陶四家的娃都要大,多么值得庆祝啊!

高兴之余,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曈曈当初是带着怎样的心情离开桐城的?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不光要照顾自己,还要照顾身体病弱的奶奶,她是怎么挺过来的澌?

“曈曈,你受苦了。”

贺婧曈别过脸,“这五年来我过得很好,你可以回去了。”

“我是来接你们一块回去的。”

“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

“你所说的离婚协议书我并没有签字,也没有看到过,在我抽屉里放着的,永远都只有红本结婚证,五年了,我每日每夜都在想你,跟我回家,好吗?”

铁血男人一旦煽起情来,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扛得住的,贺婧曈一向无法抗拒他低醇性感的嗓音,就像是一杯香浓的葡萄酒,勾人心弦。

但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能就这么被征服了。

“可我这儿只有两方签字的离婚协议书,不管你承不承认,它都具有法律效应。”

“岳父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了。“

薄夜臣话锋一转,道出了自己来这儿的另一个目的,因为明白她的固执,所以他必须使出杀手锏,先把老婆孩子拐回家再说,只有将她带到自己的地盘上了了,他才可以彻底的放心。

贺婧曈表情有一瞬间的期待,而后又被自己强压下去了,五年过去了,她早就对父亲的事情不再抱任何希望,也渐渐习惯了那样的称谓。

“我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还有,他也不是你岳父!”

“他没有叛国,只是在国外执行一项秘密任务,除非死亡,否则永远不可能退出。”薄夜臣一字一句,简明扼要de解释道。

这下,贺婧曈真的吃惊了,“你说什么?”

“贺叔叔他是一名真正的军人,是一位铮铮铁骨的汉子,他付出了很多。”

“什么样的任务是必须死亡以后才能退出?怎么会有这么残忍的规定?难道说……他只有牺牲了才可以平冤昭雪,否则一辈子都要背负骂名?”

薄夜臣没有回答,他也曾问过罗司令这个问题,答案毫无疑问是肯定的,有些时候,国家的利益远大于个人利益。

贺婧曈颓丧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声音无助而飘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曈曈……”

薄夜臣心疼的想要去抱她,结果被她推开了,“不要碰我!”

“我也是前两天才得知这个消息的,之后一直在找你,希望你回来参加贺叔叔的丧礼,我想,这也是他最大的愿望。”

“人都不在了,还要那些虚名干嘛!”贺婧曈很生气,她做梦都没想到会是这样。

“这是军区在为他平反。”

贺婧曈吸了吸鼻子,“丧礼是哪天?”

“明天。”

“好,我回去,但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我们下午就要启程。”

“我说了我会回去,你怎么这么烦啊!”贺婧曈忍不住大吼道,这是她五年来第一次发火,压抑了太久,正好缺这样一个爆发点。

薄夜臣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沉默的离开了。

沙发上,贺婧曈双臂抱膝,心中百感交集,爷爷,你现在一定见到爸爸了吧?他没有叛国,他是名英雄,真正的英雄!

可……他不是一名好父亲!

他当初接任务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自己还有个两岁的女儿吗?他就不担心会被她记恨一辈子?

贺老夫人听说儿子的事后,一个劲的掉眼泪,她活到这把年纪,送走了老伴,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承受着一次又一次的痛苦。

*****

直升机上,大家的情绪都很沉寂,唯有恋恋小姑娘一脸迷惑,左看看又看看,皱着小眉头沉思着……

自从“耙拔”来了之后,麻麻的心情就没好过。

“姨妈,麻麻为什么不高兴?是不是耙……陌生叔叔惹的?”其实恋恋小姑娘很想喊耙拔,但是怕麻麻不高兴,所以临时换称呼了。

聂惟西反问,“那恋恋觉得这个陌生叔叔怎么样?”

恋恋凝眉,“麻麻不喜欢的人,恋恋也不喜欢。”

呃……果然是个好孩子!

贺婧曈听到女儿的话心里倍感温暖,招呼她过来,将她抱在怀里,搂得很紧。

“麻麻,我们这是去哪?”

“回老家。”

恋恋有些兴奋的扬起小脑袋,“麻麻的老家是哪里?我们去了还回来吗?”

“回。”

“不回。”

贺婧曈和薄夜臣俩人几乎异口同声,只是回答的内容截然相反。

恋恋扑闪扑闪睫毛,“麻麻,我听你的。”

“乖女儿。”贺婧曈心里欣慰极了。

薄夜臣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百分之百肯定了恋恋是他的女儿,就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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