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铮给我透了点消息,说在死者雷斌身边,取到了一些喷溅的他人血迹,采样之后发现与沈易相符合,而且雷斌临死前袖筒里藏了一把军刺,刀尖取到了一点皮肤组织,经鉴定同样与沈易相吻合。
我给沈易擦身体时,是在他腹部看到过尖刀挑刺的痕迹,但不算严重。
看来雷斌死之前他们发生了矛盾,并且动过手,沈易完全有犯罪动机。
造成雷斌脖子上勒痕和死亡的凶器并没有找到,只是前几天再去勘察现场,发现了一枚刀片,上面有雷斌的血,只有半枚指纹,与沈易不符,不排除有合伙作案的可能。沈易从进警局开始,跟案子有关的无关的,不管怎么问,就是一言不发,他们的调查陷入了瓶颈。
至于沈易的那个盒子,确实是个老物件,保存到那个程度很珍贵,单是那个锁的工艺和材料,都是有市无价的东西。沈易咬得很紧,没有钥匙,他们到现在还没打开。
赵嘉齐说雷斌是今年年初才跟的沈易,人看着很老实,没有结婚,家里只有他父亲一个人,当天他是跟几个兄弟在喝酒,中途上厕所就没回来,在发现已经死在码头,死亡地点距离他们喝酒的地方很远。
我觉得奇怪,赵嘉齐沉默许久,说:“人肯定不是四哥杀的,我确定。这是个圈套,警方的证据比较含糊,让他有嫌疑又不能定他的罪,这是大哥的警告,不会让他真的去坐牢,只是让他吃点苦头记住教训,让四哥知道,他逃不掉。”
沈易的拘留证也寄到了家里,我才醒悟过来,陈锐那天带苏娜离开时,说会给他找个地方待,这个地方,说的原来是拘留所。
我问赵嘉齐:“所以只要陈锐不松口帮忙,他就只能在里面关到期满?”
我不知道陈锐有什么办法,也许是再找一个人去顶包,也许是做假证帮他摆脱嫌疑,反正他不会去找到真凶送给警察。
赵嘉齐说:“拘留期满还可以羁押,不想让他出来,总有办法。其实,这事还是看娜娜的态度,毕竟他们翻脸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娜娜。”
一说到苏娜我就浑身鸡皮疙瘩,问赵嘉齐:“那苏娜什么态度?”
赵嘉齐说:“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说,现在跟陈锐去她二叔家里了,没回来。”
我迟疑许久,问:“她二叔……家在哪儿?”
“嫂子你想干嘛?”赵嘉齐很激动,“你千万不要乱来,娜娜她为了得到四哥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还怀着孩子呢!”
我头疼,豆包来拱我的腿,我满脑子都是沈易坐在这里,抱着豆包跟我说那番话的情景,细细咀嚼,竟觉得浑身发冷。
跟赵嘉齐敷衍了几句,我打开了书房的门,把那本字典拿了出来,翻开枪还在,没有子弹。
当务之急还是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处理掉,免得警察再来查,找到了他就更麻烦了。
我在字典外面套了个大塑料袋,厚厚的缠了好几圈胶带,又放在了一个真空的袋子里。我把家里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那包布条,只好拿着字典放进包里,开车到了南山馆,在别墅花园的院子里选了个地儿,确定东西不会潮湿之后,挖了个坑把它埋在了秋千下面,顺便给别处几个地方也松了松土。
等我弄好,回去把沾了泥土的衣服换了,扔进洗衣机里,洗完澡出来手机上多了条短信,号码是苏娜的。
“来青玉巷,陪我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