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别这样。”赵嘉齐在后面小声提醒着他,满脸焦急。
陈锐跟他对视着,淡漠道:“沈易,你别给脸不要,我今天对你够客气了。”
“我不需要你客气。”沈易把孩子递到我手上,靠着沙发抱起了手臂,冷眼瞧着他,“你现在最好坐下说话,如果吓哭了孩子,我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他说的淡淡,我在这一刻才觉察出苏娜说他高高在上,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他变了,从拘留所出来就有些不对,现在才很明显的感觉到身上那股气场的变化。
我大气不敢喘,看着怀里乐乐的反应,千万不能哭,沈易那样子根本不像在说笑。
陈锐冷笑,却是坐了回去,满含意味的望着他,说:“话别说太满,太狂傲了,也不是件好事。”
“只要有足够的资本,这就不叫狂傲,只是自信而已。”沈易斟了杯茶,水落进杯口中,波纹在一圈圈散开,茶叶漂浮着。
“陈锐,你先弄清楚一件事,我这次被你陷害,我无话可说,是我自己没有避开,我认栽,你不用假情假意的来装什么好人。我没怨过你什么,所以你也不用想着补偿,我不缺那几个钱,你有事说事,少在我家动手动脚。”沈易目光落在他手上,“把柜子后面的塑胶弹给我拿走!”
我把目光转向一边那个放装饰品的柜子,陈锐从进门就没有在那里停留过,怎么放的炸弹,而沈易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是那么警觉啊,看来不用担心你这几个月在里面会松懈了。”陈锐笑起来,抬了抬下巴,让赵嘉齐去找。赵嘉齐脸色青白,从第四层的书卷后面,把东西摸了出来,并没有安装雷管,不会爆炸。
我浑身直冒冷汗,陈锐从口袋里摸出个门卡扔到桌上,问:“换了一批卡,这是你的,什么时候回百乐?”
“我回去能做什么?”沈易说:“帮你哄妹妹开心?”
陈锐不动声色,“除夕夜拜关公,给你复职,你的兄弟做掉了几个,百乐的人你可以重新选,但不能有外人,最近不太平。”
“那叫几个?”沈易捏了捏指骨,语气里添了恨意。
苏娜只说把他的人散开了,如今看来不只是散了,还杀了。
“有家人的我会补偿。”陈锐说,“只是几条人命而已,我觉得这不该是影响我们之间关系的理由,你想要人多少我都可以给,我给你这个权利,你随便挑,行不行?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沈易,差不多了。”
“我有条件。”沈易盯着他,“我要赌场的管理权。”
他这话说完,陈锐脸上才露出不悦的神色,挑了下眉,“你当我死了?这事不可能!”
“不送。”沈易立刻翻脸,没有任何犹豫的转过身把孩子抱了过去,一个人进了婴儿房。
我张着手完全懵了,反应过来陈锐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了极点。
“大哥,四哥他……”赵嘉齐想要为沈易解释,可却又找不到理由,开口结舌没了下文。
我不知道为什么沈易可以在百乐有管理权,可只是一个赌场陈锐却这么大反应,他摔碎了手里的瓷杯,一言不发边拨了个电话,含着怒气走了。
“完了。”赵嘉齐坐下来,抓了抓脑袋。
“怎么?”我问。
他满脸愁苦,“赌场只有历任大哥才可以掌权,我们连接触的资格都没有,四哥这次玩的太过分了。”
我心跳漏了一拍,单干不成,他现在开始夺权了吗。
之后的几天里,陈锐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沈易不慌不急,一早就抱着孩子拿着证件去给他落户,说我的户口也要随迁过来,准迁证我们没回去办,我爸弄好了寄过来的。
我一想到陈锐悄无声息的在家里放炸弹,就一日都不得安宁,晚上做梦都是乱糟糟的,当沈易和乐乐回来,把户口本扔给我的时候,我还在恍惚,翻了翻,瞪大了眼睛。
乐乐那张,名字写的是……沈乔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