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让世人评判,喜爱上亲弟弟绝对是不容于世的一种情感。但轩辕霸天丝毫不介意,他作为一国之君,即使被议论被史学家以后诟病,他也想和轩辕俊在一起。他愿以倾国相娉,甚至让出一半的王位,只要轩辕俊能与他一起,站在他身边——只可惜,他喜爱的人并不这么想。
如果早知道有朝一日我会这么爱你,早在第一次见面时,就该把你占为己有。轩辕霸天如此想着。被郑泰刺中的地方并不致命,但是加上之前的大病初愈,这一来也足够他修养个一年半载的。轩辕霸天自嘲地弯起唇角笑,他披着大麾看着雪花簌簌往下落,这宫殿眨眼就铺上了一层雪白,他贴身的老太监慌忙慌张地跑过来,嘴里喊着“万岁爷”,“扑通”一声就跪地上了,一气儿喊着“都是老奴的错,万岁爷请回床上躺着吧。”
轩辕霸天觉得有趣,他披着大麾走出殿门,只冷淡道:“床上躺着有什么好的。”那老太监急匆匆地站起来,拿过伞来就打算往他头上举。轩辕霸天厌烦地让他等在原地,自己一个人踏入了铺满雪的庭院里。他记得轩辕俊是从来不愿跪的。当日他因为恼恨谢俊这种不合时宜的倔强,没有阻止太监们把他踢到在地。那时,轩辕霸天只是想教轩辕俊明白,这世上对别人有生杀大权,能教他瞬间是王爷,瞬间是阶下囚的只有他轩辕霸天一人。
可轩辕俊却没有妥协,他执着倔强地站立着,一双眼睛清亮而坚持:“皇兄,先皇有免过我的跪礼。”是的,先皇从来都比较宠爱他的。轩辕霸天曾嫉妒过,如今先皇早已不在,他莫非还真以为先皇这区区一句死无对证的话能起什么作用不成?可是,鬼使神差地,轩辕霸天真的就免除了他的跪礼。怎么也是自己的弟弟,怎么能任由奴才欺辱了去。
轩辕霸天当初以为自己是这么想的。
一与这弟弟在一起,就想着要让他服从自己,唯独不想看见他的忤逆。可这弟弟非要与他反着来。对月无暇是怎样的感情呢,一开始是觉得这女孩长得不错,性子也独特,但是更重要的是,这是他弟弟的东西。是的,想要抢夺月无暇,最初其实只因为不想让弟弟开心罢了。即使这么久了,父皇真没说错,他依旧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要抢过来的自私鬼。
后来……后来他大抵是真有些喜欢了月无暇,那样清冷美丽的人儿,在见过之后总是难忘的。不过,即便是说喜欢,到之后他孤零零地躺在床上,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时,脑海里想起的还是谢俊的一言一行,一颦一笑。
在被人下毒,陷入昏睡那段时间,他时醒时晕,而且视野也越来越模糊了。但是随着视野越来越模糊,心中的视界却是越来越清楚。他看见轩辕俊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一脸不可思议的夸张表情,亦或者是轩辕俊按捺着偷笑咬着嘴唇的样子,如此清晰,就像他就在自己眼前。他拉过一边老太监的手,低语了一句:“……”
“皇上您说什么?”对方诚惶诚恐地倾□来,态度谦卑。
“张榜让阿俊回来,就说朕……病重想见他最后一面。”这句话一出,老太监顿时惊得双膝跪地,嘴里直喊着“皇上您齐天之福,绝对不会有事的,一定能治好的。”若真有人要害他,他既已中招,又怎么可能还活得了。轩辕霸天虽现在的眼睛不太好使,但心里的眼睛是透亮得很。
“啪嗒”一声,轩辕霸天从回忆里醒过神来,只见一大朵的雪花落在他的肩头,湿了一片衣衫。原是不知不觉就走到梅园里了啊,轩辕霸天抬头看了眼绽放得正好的梅花,正想转身离去,只听见一声娇媚的“皇上”,着一身薄薄宫装的丽人披着白狐皮的狐裘缓步而出,雪地上留下一串她小巧的脚印,很快她就走到了轩辕霸天身前,为他撑起了一把印着梅花的白色油纸伞。
轩辕霸天也不动,只淡漠地看着她做这一切,淡淡道:“梅妃。”
“皇上。”宫装丽人抬头深深地凝视着轩辕霸天,她心中的委屈与苦涩无人能知。皇上与之前变得太多了,他与轩辕俊那事儿,梅妃其实也早有耳闻,但她也只当做不知。这深宫中的女人,还是装得无知才能活得更久……更有甚者,她是知道的,皇上心里的苦。
看着伞外扑簌而下的雪花,轩辕霸天忽然勾了勾唇角,一旁的梅妃看着他俊朗的侧脸,不由得看得痴了。是了,她之所以当做不知,还是只因为她还爱着皇上,所以宁愿自欺欺人。
轩辕霸天只是想起了那日他在书房里和梅妃云雨之时,轩辕俊呆头呆脑地闯了进来,还眼眨都不眨地看直了眼睛,直恨不得把眼珠子都丢他身上来,脸上还乍起了可爱的红晕。轩辕霸天当初觉得有趣,甚至有些心猿意马,也就草草了事,临了还看见谢俊意犹未尽咂舌的样子。
“皇弟,可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当初若早知道喜欢上了他,那时就该上了他。虽身体不及女子的柔软,但看着他隐忍地不叫出声来,柔韧精瘦的腰揽在手里,听着他嘴里溢出的细碎呻/吟,还有按捺着不掉下来的眼角泪珠……轩辕霸天只觉得浑身如火烫了一下般,小腹竟是发起热来。
看出了轩辕霸天的反应,梅妃放柔了声音,小手柔若无骨地搭在轩辕霸天胸口:“皇上,让梅儿来服侍您吧……”她压低了嗓音,口吻里蕴着淡淡的哀求,眼似烟雨云雾地凝望着轩辕霸天。
轩辕霸天深深吐了口气,只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