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伊听完,倒是不这么认为。只见她沉吟了下,道:“你说的那个白衣男子,应该对我们没有恶意,否则肯定会趁机对你下手的。这里还是可以继续住,只是你说的那个杜府的管事,解决了吗?”
“奴婢看着他深受重伤,补了一掌。若是还不死,那他的命可真够大。”白梅现在对杜府里的任何人都没有好感。
且说白衣男子一手拎着篮子,一手提着稳婆,回到凤山村尾的住处。
“公子,人已经处理了,不过杜小姐的丫头已经发现了!”
凌袁帆从屋内踱步出来,看到瘫软在地的稳婆,视线转向盖着白布的篮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我让你保护好她,你倒好,惊扰了人不说,还来了个英雄救美。”
白衣男子原生遭主子这么一调侃,顿时没好气道:“还不是看在这个娃和稳婆有点作用,才救了下来。否则这么老的女人,谁有心情英雄救美!”
凌袁帆收起脸上的笑意,目光看向那篮子:“这就是那个女人生的孽种?”
“恩,今日刚生的,有些残障。杜府令稳婆暗中处理了,属下原本一路跟踪,就想留下这孩子,没想到那杜坤带着人前来抢孩子和杀人灭口。”
凌袁帆眼里闪过一丝暖意,转而看向篮子道:“这孩子就留下来,想办法,送到表妹那。这稳婆,如果想要命,自然知道该怎么做,调教好后,一并送过去。这是我送给表妹的见面礼!”
原生听到这话,愣了愣,随即道:“公子打算与杜小姐相认?”
“不,还不到时候,暂时我还不会与表妹相认。对了,你去查查,她怎么现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
“是!”原生话落,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凌袁帆,忠勇伯府嫡出大公子,刚到弱冠之年,杜伊嫡亲舅舅的长子。
杜府这几年掌握在杜凌氏的手里,原本与外祖家亲厚的杜伊(原主),渐渐的疏远了两家关系,这几年来,甚少联系。
加之,杜伊在凤城,因此出了事,远在京城的忠勇伯府也不知道。等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杜伊早已不见踪影。
这次凌袁帆会来凤城,还是在京城听闻,年尾凌国公府举办宴会后,杜凌氏的儿子与凌国公的嫡出千金凌芬芳有意定亲之事,才惊觉有些不妥。
原本杜凌氏的儿子,杜志高与杜伊是未婚夫婿,又怎能与凌国公府定亲?那杜伊一个孤女又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觉得不妥的凌袁帆,将此事与父亲讨论过后,越发的觉得这其中必然有他们不知道之事发生,便亲自到了凤城。一经打听,如今杜伊的声誉,糟糕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杜伊是什么样的人,凌袁帆虽然没有过多的接触,但还是略知一二。胆小懦弱的表妹,又怎么会与人做出下作之事,更是珠胎暗结。
待他明白,杜府的产业,如今都把持在杜凌氏的手里。甚至他嫡亲姑姑陪嫁的那些铺子,管事全都换了人时,便知道这其中一定是杜凌氏那个庶女做了手脚。
除了这些之外,他更是在府衙查到原本那些产业的地契名字,如今都已经变成了杜凌氏的,且还是加了官印的红文地契时,心底越发的愤怒。
杜凌氏,这个庶女姑姑,好生大的狗胆,居然敢抢他嫡亲姑姑的东西,还虐待他的嫡亲表妹,看来她这日子过得实在太滋润了,都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这些年,表妹到底都过得什么日子,如今人又沦落何处?每当他有意查询之时,总是受到一股势力的阻挡,任凭他怎么都查不到。
就要他要放弃寻找之时,却让他看到了刘嬷嬷,那个曾经陪着杜伊去过几次忠勇伯府几次的刘嬷嬷。
已经确定了杜伊的凌袁帆,想到杜凌氏,眼眸越来越冷。看向地上的篮子,用脚一勾,掀起篮子的布,待看清被点了睡穴的孩子之后,坚毅的薄唇淡淡地吐出五个字:“果然是孽种!”
这时稳婆的脑子清醒了过来,看到眼前的青衣男子,愣了愣,随即跪着磕了几个头:“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
凌袁帆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回神了,转身看到浑身因害怕而颤抖的妇人,薄薄的嘴唇吐出淡漠的话语:“想死吗?”
稳婆双腿一软,没想到刚逃出了虎口,又进了狼穴,难道她今日注定要丧门?
求生的本能,让稳婆下意识的反应道:“不,奴家不想死,求公子开开恩!”
“不想死也行,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吗?”
“知道,知道!”稳婆每说一句话,就磕一个头。使得有些晕眩的脑子,更加的晕了。
“很好,签了这个!”凌袁帆从身上拿出一张纸,上面已经盖了印章,仔细一瞧,会发现稳婆的名字柳素娘赫然出现在那。
稳婆知道,这次她是真的栽了,只不过替杜府接生了个孩子,就被连番算计。上头红印都盖好了,只等她按一个手印,从此良民变成贱籍。
可想与命相比,瞬间又觉得能活下来最好,总比命丧在杜府人之下要好的多。转而一想到家里的孩子,又感到心酸。
凌袁帆一眼将她心里的想法看透:“只要你签下这个,你家人的安危,我自是会护全。”
稳婆柳素娘一听,却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