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元举得莫名的悲哀。又问道:“死者脸上的布,是你盖的吗?”
“我给他盖脸?”柳氏气急反笑,“他这样对我,我还帮他盖脸?——他还有脸可以盖吗?他跟**在正屋里逍遥快活,何曾想到过我独守空房?何曾想过我心头痛……?”说到这,她话语有些黯然,“孤枕难眠……,我睡不着,心里痛,——我为什么要心痛?我为什么要自己找难受?他找他的臭**,我睡我的安稳觉,多好的!”
说到最后,话语竟然有些哽咽,眼圈也红了,却不肯掉一滴眼泪,扭过头去,眨了眨眼睛,鼻子一吸,便又恢复了正常,道:“还有什么要问的?我得做饭去了。”
她丈夫死了,她竟然不哭,还想着去做饭吃,秦元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又有些同情,摆摆手:“暂时没有了,你不要离开家,我们会随时找你问话的。”
“离开家?离开了家我去哪里?我能去哪里?”柳氏唠唠叨叨说着,摔开大脚走下台阶,到东边厢房去了。
秦元暗自摇摇头,把副捕头萧大山叫了过来,低声道:“你马上带人去查访左邻右舍和街坊,再去青楼查访,看看昨夜刘虎带谁回家嫖宿了!”
萧大山点头,带着几个捕快出去了。
秦元让吴雄等人全部都回避到廊下院子里去,等四周没有人了,这才对进行了嘻嘻的观察,特别是地上的脚印,墙上、帷帐和房梁上的抛甩状血迹,还有凶器,血泊上的牙齿以及尸体脸上的红手绢等等。
最后,他把侦查的重点放在了那根铁棍上,如果在铁棍上能找到一点,那很可能就是凶手的!不过,见铁棍大半截都沾满了血污,只有另一端一胸却半点血污都没有,这让秦元很有些心凉,他担心只怕找不到有用的一点了。。
果然,他用拿在阳光下,反复观察了半天,结果是什么也没有找到。
他无奈地摇摇头,将东西收拾好,出了门,对县丞道:“行了,我勘查完了,除了那襦裙鞋袜以及提取了一点血液之外,别的地方我都没有动,应该不会对你的勘查造成什么影响。”
县丞笑道:“其实,有大人勘查就已经可以了,小人就帮你跑跑腿查访查访什么的,挺好的。”
两人都是话中有话,套着对方呢。
秦元有些不好意思:“你这是怪我吗?”
“我说得是真的。”县丞正色道,“大人破案,速度很快,这些是我们不可能做到的。而且,前面的案件侦破已经说明,大人破案的本事远远超出我,你勘查之后我再勘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莫如咱们两分分工,你负责勘查,找出线索,我负责来查证线索,这样岂不是更好吗?”
秦元道:“那怎么好意思……”
“没什么啊,这样我更轻松。只是让你更累一点。”
“不能这么说,其实查访更累,更需要工夫的。”
“这个我在行啊。行了,就这么定了。——这案子还有什么线索让我查的?”
秦元笑了笑:“这案子凶手作案手段很残忍,所以。很可能是仇杀。咱们一方面从刘虎召妓方面入手,另一方面,从刘虎的仇人入手。看看能否找到线索。”
“好!我去查刘虎的仇人。”
“嗯,我就在这里进行尸检,你征求一下死者亲属的意见吧。”
县丞答应走了,很快就回来了,道:“柳氏说了,她无所谓。你们怎么折腾那尸体都没关系,反正已经烂得不成样了。”
秦元笑了笑:“这人倒是想得开。不过,丈夫如此。却毫无办法,也只能把一肚子气存在肚子里,现在丈夫死了,终于发泄出来了。”
“是啊,其实她挺可怜的,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对丈夫可谓心死。一个心死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就像二道沟的那柔弱女子一样。杀掉了丈夫,也是忍得不能再忍了。”
秦元点头道:“没错,现在看来,柳氏是第一个也是重大一个嫌疑人,可以说整过作案过程她都在这个院子里,她又在现场留下了血衣和脚印,虽然她的解释能行得通,但在没有证据排除她参与甚至直接作案的可能之前,她依旧嫌疑最大!”
吴雄道:“我会安排人监视她,并继续盘问她的。”
“大人,这个县丞,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秦元笑了笑,轻声道:“不错,他变了,因为有人来了,他不得不变!”
秦元回到屋里,开始进行尸体解剖。
其实,几乎不用解剖,秦元也能判断死者的死因是脑子受重创加大出血。因为死者脑袋几乎被铁棍打成了一个烂西瓜,地上的血量已经说明他体内的血差不多都流干了!
不过他还是进行了仔细检查,发现头面部多处挫裂创,面颅骨多处骨折,面部塌陷变形,颅盖骨及颅底骨骨折,仔细观察创口,发现创缘不整齐,创壁不光滑,有明显的,由此推断,致伤工具是钝器。内脏没有发现其他创伤,也没有发现中毒迹象,由此得出结论:死者是被钝器打击头面部导致颅脑损伤合并大出血死亡。简单地说,死者是被打破脑袋合并流血太多死的。
这个结果告诉吴雄之后,没有出乎他的意料。
因为搭眼一看,就是这么死的!!!
根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