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男人不过眨眼间的无声交流,沫瑾却并不知晓,只觉得梁仲与赵言实在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大哥,你这话啊,赵言不知同我说了多少回了,我自问什么事儿都听了他们的,可无笙却还觉着我是个不称职的病人,我便不明白了,到底病人该是何种模样的,才会让你们满意啊。”
沫瑾笑眯眯地望着他问着。
这段时日,她事事都听从赵言的,吃药休养哪一回不都是听她安排,饶是无笙的药再怎么苦,她都仰头闭气一饮而尽,从不推拒拖拉,她觉着世间定然是寻不出她这般配合的病人了。
奈何她的身子骨不中用,生生拖累了旁人对她的认知,总觉得她定然未听无笙的嘱咐,真真是天大的冤枉啊。
“并非是要你像个什么样,只是你若身子不好,我们几人必然挂心,你便是为了咱们,也需好好照顾自己,我这仍是嘱咐。”梁仲淡淡地说着。
沫瑾点点头。
“你们俩个躲在那里悄悄地说着什么情话啊,还不快过来。”
蓦地,赵言的话从后方传来,在空旷地地方显得十分高昂,沫瑾回身瞪了她一眼,转身提着罗裙往回走,梁仲跟在她的身后慢慢地踱了回去。
“赵言。”沫瑾走到近处,嗔怒地噘起了嘴,双手叉腰瞪着赵言,“你再胡说,我可不理你了。”
“成成成,我怕了你还不成么。”赵言举起双手,对着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沫瑾摇了摇头,笑道。
诚然,她这般是故意的,只因看到一旁的李旭脸色奇差无比,每每听到他们将沫瑾与梁仲扯到一块儿,他的脸便黑上一分。
实则,如今他与沫瑾算是和淡的和离了,虽说不上多好的情谊,却也不至于一看到她就黑着一张脸,倘若真对着她这般不顺眼,又何必硬要跟着他们出来呢。
她思前想后,唯有一个解释,能说明为何这位太子殿下要这般的作贱自己。
那便是,这位太子殿下,怕是对沫瑾生了别样的心思,约莫是对她生了些许的情愫吧。
至于是不是,她再添些柴,加把火便可知晓了。
“不过,你再想想,咱们安素阁都是一群软弱女子,你若成了相爷夫人,咱们岂不是有了座大靠山,什么都不必愁了。”说罢,赵言转过头看向梁仲,趁无人留意,使了个眼色给他,“相爷大人,你说是与不是?”
“那是自然,想来有了我这座靠山,大抵你们安素阁也无人敢上门闹事的。”梁仲顺着赵言的话,模棱两可的说着。
众人听了他这话心思各异,一旁的梁晴已先跳了出来:“大哥果真要娶瑾姐姐么?瑾姐姐真得要做我嫂子么?”
“怎么,你不愿?”赵言挑眉,抢在沫瑾开口前说道,双眼不时的偷瞒向李旭,果然见他的脸色黑得吓人,不由心中偷乐。
“愿意,我自是愿意了,如此,日后大哥再念叨我,便有人帮我了。”梁晴很是纯真,以为梁仲真要同沫瑾凑成一对儿,也不曾细想,这悄无声息的,两人怎可能突然成婚呢。
“我还以为,便是没有瑾姐姐帮你,自是另有其人会帮你,护你的。”说话间,沫瑾的眼刻意扫向一旁干站着的秦士秋。
众人随即窃笑起来,唯独李旭无动于衷。
赵言此前曾听沫瑾提过,大意是指李旭心中甚是爱慕梁晴,极为用心,甚至还为了梁晴而与她起过争执。
不过今日这番试探,却与她所知的有些出入,也不知是李旭的心思改了,亦或是沫瑾昔日会错意了,生了误会。
反正,她只信自己亲眼瞧见的。
“赵言,你无缘无故说我做什么?”梁晴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了秦士秋,自然恼了。只是这恼,又并非是真得懊恼,大意还是害羞多了点。
“赵言这张嘴的厉害你难不成还未领教过么?方才你还同她乱说话,如今遭报应了吧。”沫瑾睨了她一眼,讪讪地说着。
梁晴一跺脚,转身又往旁边再次奔了出去,沫瑾看着秦士秋复又跟在她的身后,护卫的甚是尽心。
沫瑾勾唇浅浅一笑,将这番话当作说笑揭过了。
只是后来,她却发现,有些事却变得不一样了。
自打众人一起出游之后,她时常都能看到梁仲下朝后施施然地逛到安素阁来,寻她喝会儿茶,之后便寻赵言品会儿酒,一副闲得无所是事的样子。
事后赵言问她,说难道当官的都这般清闲?
她想了许久,觉得她认识的当官的,也就李旭、梁仲和莫王,她看这几人,好似都挺忙的,至于其他的,她便不得而知了。
赵言也是想不透,然更让人想不通的是,那李旭也时常来安素阁坐坐,也不见他寻谁人说话,只是点壶酒,要几个小菜,一坐便是一个时辰。
有一回她送梁仲出门,而他正巧进来,两厢撞了个正着,他只是瞪了他们两人一眼,径直入了门。
沫瑾被他瞪得一头雾水,却也未多想,送了梁仲出门。
将将回来,便被赵言拖到了一旁的柜台后方,将秦尧挤了出去,两人靠在柜台前嘀咕。
“我说你有什么事儿,咱们回后院说去。”
沫瑾被她拽着站在柜台后,觉得浑身别扭。
不止是因着李旭正坐在堂中,也因着有好几桌的男子,总是时不时的打量她。
沫瑾何时遇到地这种阵仗,顿觉手足无措,只能撇头避开众人的视线,垂着眼同赵言说话。
她也真是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