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瑾看着她的背景,只见她站在桌旁,也不知在做什麽,久久都未回身,亦未说话。
她是知晓莫王他们要回来,只是因何而归却不得而知,以为不过是边境平顺,无外敌来犯罢了,可现下听赵言的口气,像是别有他因。
“那你可知,皇上因何事急召莫王回来?”
沫瑾问得近似小心翼翼,然赵言却似未听到一般,仍背对着她站着。
“赵言,赵言!”沫瑾连唤了几声,才见她身形猛然一怔,回头。
“啊?”
沫瑾见她这模样,便知她方才出了神,根本未将她的话听进,只得无奈的又问了一遍:“我问你可知皇上缘何将莫王召了回来?”
赵言怔了怔,眼神轻转,而后才像是回过神,转身踱步回到**畔:“好像还是为了与南陵之事吧。”
“是与南陵要兴兵了吗?”沫瑾说着,只是想想又觉自己问得不对,若真要与南陵兴兵打仗了,那怎么可能在这个紧要关头将莫王召回来呢,据她所知,陛下即便是对自己的亲儿,也没那份善心,故而,她可不觉得老皇帝是担心这个儿子会在战场上将命给丢了才刻意把人召回来的,否则也不会有如何骁勇善战的莫王了。
“据闻,南陵突然退了兵,派使臣送来了和。莫王在南陵国威名远播,想来皇上将之召回,也是怕南陵国人觉得咱们没有停战之意吧,至于何时再走,便是个未名之数。”赵言笑了笑,忽转了话题,“这种事儿呢,咱们平头百姓就不要瞎操心了,不如想想这即刻到来的喜事,你打算送梁晴何礼啊,怎么说你与她也算是姐妹,这礼送轻了可不成。”
沫瑾偏头想了半晌,却只觉脑子里浑沌的不成,什么好玩意儿都想不出来。本来嘛,梁晴集万千**爱于一生,吃穿用度什么都不短缺,稀奇古怪的玩意更是多得去了,她真是想破脑袋都想不出还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
“嗳呀,准备贺礼这等事儿,不是你最拿手的嘛,你就随手帮我准备一份呗。”想了许久,沫瑾叹息了一声,终于放弃,抬头看着赵言讨好的笑。
赵言抿着唇挑挑眉,微点点头:“让我替你准备也成,不过,有件事,我觉得非你去办不可了。”
“何事?”
相府办喜事,多的是人准备,还有什么是必需她出面的,倘若很难,那自然是该让大哥自个儿去,她最多只能在旁打个下手罢了。
“压箱底的事儿啊。”赵言说着,还甚是轻浮的冲着她挑了挑眉。
“压箱底儿,什么意思?”然,沫瑾却是满头雾水。
赵言深吸了口气,没好气地说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同我装傻,就女子出嫁时的那个压箱底啊。”
沫瑾这才恍然大悟,却也微红了双颊,看得赵言直摇头。
“你怎么说也算是嫁过人的,难不成你娘那会儿就没跟你提这个,或是给你?”
沫瑾抬头瞪了她一眼:“你也知我那时的情形,什么都未带便出了苏府,我娘能给我什么,再说了,你明知我同李旭的情形,这成亲一事不过是说笑罢了。”
“行了行了,我可不管你同他之间有无发生何事,只是梁晴双亲早逝,家中也无旁支亲眷,你说这种东西总不能叫他大哥同她说吧,我去说又算个什么理儿,算来算去,也唯有你最适合了。你若不愿说,我便将东西替你准备好,打着你的名头送过去了,这般你也不必头痛送礼的事儿了,多好。”
沫瑾张嘴欲言,却又不知该说什麽。
诚然,去做这等事儿的,大哥确实不合适,只是让她去,她自个儿也同梁晴一样,怕是徒增尴尬,罢了罢了,就按着赵言的意思吧。
“好吧,只是,你可别太过啊。”
赵言笑了笑:“我办事,你放心,何时给你捅过篓子,对了,无笙的药吃了可觉得有好处,这几日他早出晚归的,我也没让他来瞧瞧你,若是觉得不对,咱们就让那个庸医再来看看。”
“既然嘴里说着庸医,又何必再让庸医来看病呢。”
赵言的话音方落,自外间便传来了一道讪讪地说笑声,随即,无笙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笑眯眯地望着两人。
“可算是回来了,来,先替她瞧瞧,若无大碍,她才好去参加喜宴。”赵言起身,让开了**畔的位置。
“若是未好,难道你以为短短一日,我便能让她全然无恙?”无笙说着,坐到了她方才的位置,拉过沫瑾的手,伸指轻柔搭上。
“怎么,他们的喜宴办得这么急,在后日吗?”沫瑾不由皱眉,这事儿办得也太过仓促了。
“并非后日,而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