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的视线一一扫过,而有些人心中有鬼,已顶不住他灼灼的目光,垂下了头去,至于那些心无旁骛,未有杂念之人,自是坦坦荡荡的迎上了他的视线,如此,哪些人与太尉接触过,已是一目了然,然,也不能排除那些心志坚定之人,他们演起戏来,怕是比沫瑾像得多了。
“太子殿下大可放心,饶是成亲王再多的铁骑,也别妄想踏进通城一步,我高光国国主已派出援军,由昊王亲自率领,不日便可直抵皇城。据我所知,莫王的军队,也已在回京的路上,想必诸位大人比我更清楚,莫王治军甚严,手下之兵有虎狼之师的称号,他们行兵神速,怕是成亲王的兵还赶不过他们呢,这胜败早便注定,识时务才乃真俊杰,大人们可不要站错了地方才是。”
沫瑾说着,微勾着唇角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几个已开始瑟瑟颤抖起来的人,心想着他们也实在不经吓,这般胆小怕事之徒,也不知赵承寻了他们有何用,只怕此时抓起来关到牢里稍加审讯就什么都该招出来了吧。
乱世之局,藩王各自为政,皇帝年迈体弱,尉羌国看似已至穷途末路,他们另有心思也是常理之中,若李旭不能安定朝臣,只怕这股不安会越发浓重。
“如今外敌来犯,成亲王却叛国通敌,众卿可知他与南陵国达成了何等协议?”李旭缓步在殿内踱了起来,每每经过那些低眉垂头的人身边,都会不由地顿上顿。
即便是他问了话,殿内还是无人作答。
“那乱臣贼子竟说,等他登上帝位,不仅将昔日南陵划给我们的三座城池双手奉还,还额外附赠三座。你们诸位有一些并非京都人士,这弄不好,一不小心各位老家的亲眷们可是要成为南陵子民了,日后尔等回乡祭祖,可是要看他国人的脸色了。”
李旭噙着一抹笑,然这话却让人听了不甚舒畅,毕竟这些年来,虽说陛下并无多大的建树,只是百姓安乐,他们当官的深受君恩,得以光耀门楣,怎么说都是桩好事,然倘若连祖宅都被划入他国,那岂不等于寄人篱下。
沫瑾看了看李旭,抿了抿唇,心里却想着那成亲王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六座城池,也难怪南陵会帮他,这**确实很大。
“殿下,如今内忧外患,正是需要集众人所长之时,不知殿下可否恩准,将梁相,呃,梁仲先放出来,毕竟他昔日出使过南陵国,他们的使臣亦是他接待的,多少对他们都有些了然。”
此时,突然从人群中出来一人,抱拳埋头作揖说道。
沫瑾不由将视线放于他身上,只是那人埋着头,她看不清脸。
“说及此事,本宫险些忘了,梁相早已被洗清罪名,他不过是被奸人污蔑,此事陛下早前便已同本宫提及,只是还来不及将人放出来,陛下便被奸人所害病倒了,林尚说得在礼,来人,快去将梁相速速请来朝堂。”
李旭扬了扬手,田福使冲着小亭子使了个眼色,沫瑾目送着小亭子一路小跑着离去,心里不离暗自发笑。
明明大哥早便离开了天牢,他却还在这里演戏,论起这功力来,还真是让人甘拜下风呢。
“殿下,成亲王谋反,只是他素来行事低调,乐善好施,颇得人心,此回陛下又突然病倒,只怕介时他说陛下被殿下所挟迫,他打着清君侧的名目进京而来,我担心不知情者会被其所蒙蔽。”此话,仍是那位林尚所言。
在沫瑾看来,他到像是个干正经事,又没有他心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