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怔怔地望着苏沫瑾,眼前人浅笑盈盈,明明话中之意带着倾诉不尽的无奈,然笑,却依旧是那般的明朗。
她的身份,让赵言越发的好奇起来。
“我虽不知你是怎样的身份,只是,我能大概猜想到你所面对的无奈,这世间有太多的女子,面对着夫君的三妻四姜,女子之争,除了不停的为难自己,又能如何,你能未雨绸缪,到也是桩好事。”
沫瑾未作解释,只是点点头,转头看向一旁的大树。
“赵言,不知为何,我便是欢喜你,我相信你为人真诚,亦善解人意,故而,我才想请你为我的日后谋条生路。如今,我还未想好,该怎样告之你我的事情,但总有一日,我会原原本本毫无保留的告诉你我的所有。”
赵言轻摇头,伸手如男子般将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轻语道:“不必了,我赵言交友,不问其出生,不问其身份地位,只求以诚相待,你这般信我,我自是不会欺你,放心吧,一切事情都交由我打理,只要我还在京都一日,绝缺不了你的份子钱。”
“我才不是为了我的那些钱发愁呢。”沫瑾嗔怒地瞪了她一眼,笑靥如花。
赵言被她逗乐,不由大笑起来。
“夫人、姑娘到是乐呵的很嘛。”
不知何时,初心也来到了前院,看着天井中笑得欢乐的两人,亦被她们的欢愉感染,笑眯了眼。
两人回头,初心已踏下石阶,走到跟前:“夫人,我已将赵姑娘的屋子收拾好了,至于其他的,我瞧着还需寻个老妈子好好的拾叨拾叨才行,咱们出来也有些时候儿了,夫人,是否该回府了?”
沫瑾抬头,日头已快爬到头顶,不过是腹中还不觉饥饿罢了,确实出来有些辰光了,也不知静墨轩有没有不速之客到访。
一想到此,她也有些心焦,转头刚要向赵言告辞,便听到她说道:“走吧,你该回去了,我也要回客栈拿行囊,我与你们一道儿走吧。”
沫瑾点头,随着她出了宅子,看着赵言锁好前头的铺门,与之约定明日便会让初心将银钱送来,而后分道扬镳。
两人匆匆回了宫门,静墨轩一干下人还道是她要在相府吃完中饭才回转,故而小厨间根本未曾替她准备膳食,见她回来,众人又匆忙替她准备吃食,一时间忙的人仰马翻,所幸,今日她出门在外,无人上门来寻麻烦。/
第二日,沫瑾便让初心带了笔银子出宫,送到赵言府上,并传话道自己再过几日便去寻她。
待初心离了静墨轩,她便带了个小丫头,向着太后的安宁宫而去。
前些日子太后身子不太爽快,她便未曾去打扰,有时去,也不过让太后身边的丫头传个话,到个意思罢了。
今日,她原也是想尽个心意,不想,才进了安宁宫没走上多远的路,但看到了一幕她本不该看到的情形,惊愕之中,她下意识地摒退了紧跟着自己的丫头,而自己,亦是避于假山石之后。
隔着不到十步之遥处,梁晴背对着她站着,她跟前立着的,正是已许久未见的李旭,好似从中秋之后,今日还是头一回见着他,可想而知,他这个所谓的夫君是将她望得有多彻底。
其实,她应该光明正大的上前,与他们打声招呼才对,毕竟,一个是她的夫婿,一个,是她的好姐妹,只是,连她自个儿都闹不明白,此时这般躲在山石之后算是什么事儿。
“晴儿,方才听太后的意思,是想亲自替你指桩婚事。”
沫瑾听到李旭用略带了些急切的声音说着,脸上亦有些急色,而她的心,不由往下沉了沉。
或许,她已能猜到李旭接下来会说的话,十有**,是太后起了为晴儿指婚的念头,而他,又岂容心心念念想了这么多年的女子另嫁他人,若是可以,想必他定会到太后面前毛遂自荐吧,只是太后会不会应答,就难说了。
毕竟,梁晴在太后身边服侍这么多年了,想来她自己的意愿,太后多多少少还是会听上几句吧。
“太后也不是最近才兴起这念头,这话啊,早些年就提起了。”听梁晴的口气,似乎并未将此事放予心上,一副无关痛痒之感,“每回都问我,晴儿啊,你可有中意的人啊,若的便与太后说说,若是好,自当有太后替你做主。你瞧,这话我都能原封不动的背出来。”
听了这话,躲在山石后的沫瑾不由替她捏了把汗,所幸她这话是在李旭跟前说说,若是在旁人面前也这般说,天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沫瑾四下张望了一番,生怕还有人与她一样听壁角。
“晴儿,我这是与你说正事。”连李旭都被她这副无所谓的神情逼急了,略正色道。
“太子哥哥,我知道你说的是正事,只是,这太后隔三差五的就要说上一回的事儿,我没说出个人来,她其实是不会随随便便的就把我给指出去的。”
沫瑾不得不承认,梁晴真的将太后的性子摸得透透的,确实,以梁晴如今的身份,便是太后随便的想将她嫁出去了,那还得看看她大哥梁仲点不点头,毕竟,以梁仲眼下一呼百应的地位而言,也不是轻易能去惹怒的主。
皇族对于权势的掌控很是有心计,那些朝中得拥护,坊间得民心的官员,要依靠,亦要压制,天晓得李旭在与梁仲称兄道弟,把酒言欢之时,心里又是如何算计他的,也许只不过是看在梁晴的份上,不曾撕破脸吧。
“那你心里,便没有那个人吗?”李旭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