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太后欢喜极了,还应了我一个许诺,日后我若有求,她会极力应承。”一说到此,沫瑾的双眼便闪出了异样的光亮,似又回到了那夜,当太后说出此话时,她心中的欢愉之情实难用言语形容。
赵言望着她无奈的笑,轻摇了摇头。
“瞧把你高兴的,日后你若有求,却过了太后老人家的底线,你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她本不想打击,只是皇族之人,虽有帝王一言九鼎之说,但又有谁知晓他们会不会耍花样,这种话儿,听听就好,还是莫要太在意。
沫瑾将她的话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不由点了点头。
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太后今日可以欢喜她,他日也可将她弃之如弊履,谁都说不好。
说来说去总之一句话,在宫中凡事小心,步步谨慎,能安份守己便好。
“哦,对了,蓝意那丫头你觉得怎样?”赵言突然问道。
蓝意么?
她不由想起那日她在相府时落落大方的应对。若作其他人,许是头一次到相府,见着梁仲,说起话来终归有所不同,不是被吓了,就是被惊着,她想若换作初心,估计她怕是连句完整的话儿都说不出来了吧。
蓝意与初心不同,从样貌上看,两人年纪相仿,只是行事说话上,蓝意便显得老练多了。
“蓝意那日去相府替你跑腿,我瞧着她说话行事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像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人。”沫瑾想了想,答道。
赵言点点头,将轻落在胸前的黑丝拔到了脑后,一手撑着下巴望着她问道:“那,我若让蓝意进宫去帮你,你可信我是真心为你?”
沫瑾愣了愣,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要将蓝意也送进宫。
“我知你在想什么。”她勾唇笑了笑,轻移视线落于一旁的茶壶上,“初心那丫头我也见过几次,终归是缺了谨慎,心思亦不够缜密,也定然受不得什么委屈,她这般的人,在普通人家还成,大不了犯些个小错,受些小罚,也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来,但在宫中却不同,行将踏错一步,便会惹来杀身之祸,介时,不止害了你,亦害了她自个儿。”
不得不承认,赵言将初心看得很透彻,句句刺中初心的弱处,她早便知晓,初心不能久留宫中,然有时却觉得若初心都离了身旁,自个儿在宫中更是无依无靠。
倘若赵言觉得蓝意此人靠得住,那以她换了初心出宫来,又有何不可。
只是,初心是她嫁入东宫时带进宫的,作为随身侍女入的宫,如今突然要再弄个人进宫,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行事。
“只是,赵言,我要如何才能让蓝意进宫,这些,我都…”
她举手打断了沫瑾的话,缓了缓才道:“这些,你不必操心,你若答应,我自有办法将人弄进宫去,你只需告诉我,你可信我。”
一听她这般问,沫瑾到是笑了起来。
“我若不信你,便不会将你准备的九厥凤服送给太后了。”沫瑾冲着她眨了眨眼,“你说我信不信你。”
赵言失声而笑,一切已不必言明,她们心照不宣。
“只是,赵言,有句话我还是想问你。”
沫瑾突然正色起来,双手紧握着杯子。
“你问吧,不过,我大概知晓你想问什么。”赵言笑嘻嘻的向着她挑了挑眉,一副浪荡子的模样。
沫瑾笑着,忍不住伸手轻拍了她的肩头一下,两人笑闹了一番才静下来。
“好了,我这可是正经事。”沫瑾清了清嗓子,正色的望着她:“赵言,你为何,为何对我这般好?”
赵言不答,只是直勾勾地望着她,看得沫瑾毛骨悚然起来。
“你是在想如何回我这个问题,亦或是觉得我这问题很傻?”沫瑾见她久久不语,又追问着,末了还喃喃了加了句:“我觉得我这问得不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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