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湖别苑”正式开工后,余飞松了口气,与胡非在自己的办公室商量,整个盘子的操作也按“万通商业广场”的方式依葫芦画瓢。
“只是,按揭贷款的操作,你谨慎些!我不想再跟许世辉合作,咱们这事尽可能自己处理,做隐蔽些,越少人知道越好。”余飞叮嘱胡非。他一直有个预感,许家姐弟要移民的背后,肯定有更深的问题。与其到时候被牵扯,还是早点远离比较好。现在银行的按揭业务都在抢来做,离了许世辉,他还可以找其他人。
两人正商量着,秘书进来说,有人找余飞,但不肯说自己的名字。
余飞看了看胡非说:“那你先去忙吧!回头把方案想好了,我们再碰头。”
胡非答应着出去了。秘书随即将一个中年男人领了进来。
看清来人后,余飞忙让秘书把门带上,才将男人拉到靠窗的椅子上坐下。他对这个眉毛稀疏,眼睛黯淡无神,满脸胡茬的男人,凝定地望着,仿佛要看到他心里,看穿他来此的目的。
“余老板,你得帮我想办法啊!我不能这样逃来逃去的。我老婆现在的身体必须马上开刀,孩子那么小,也没人带。再这样下去,就算是有钱,我也救不了我老婆的命了!”一副口腔哀求着余飞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的凌霜华。
“我们不是说好了,你带着钱出去找好落脚点,我再想办法帮你把老婆孩子送过去吗?”余飞不耐烦凌霜华的这种反复。
“不行啊!余老板!警察一直都盯着我们家呢。前些日子我用公用电话打了家里电话,回头就有警察找到了公用电话亭。他们这样一直监控着,我什么时候才给我老婆治病啊!”凌霜华已经哭得胡子眉毛都粘在了一块。
余飞有点嫌恶地皱了皱眉说:“我早提醒过你的,开弓没有回头箭,怕就不要做。”
凌霜华抬手擦了擦自己的脸说:“我不是怕,是急啊!要不,你帮我找个人,带我老婆去看病也成啊!喏,喏,喏,这钱还给你,我一分也不拿走了,你都拿去!只要帮我老婆看好了病就成!”凌霜华突然拉住余飞的手,将刚摸出来的一张支票塞进去,又面朝他跪下来,再度声泪俱下地求道:“余老板,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帮帮我!”
余飞开始担心凌霜华这个样子,将秘书引来,就甩脱了他的手,去把门锁上。然后到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任由凌霜华跪在窗边上。
凌霜华见余飞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急道:“余老板,你要凭良心啊!当初要不是你替我出了这么一主意,我也不会铤而走险到这一步。我若直接请沈总帮忙,她未必不肯帮啊!你用那么贱的价格得到了这批钢材,你得守信用啊!”
余飞轻蔑地说:“人若没有贪欲,任凭他人怎么鼓动也是不会动心的!我只是向你买了钢材而已,有没有少给你一分钱,这都是有合同,你情我愿的生意,我哪里不守信了?你拿了钱要做什么?这完全取决于你的人品,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凌霜华收住了泪水,从地上站起来,冲到余飞桌前,怒道:“你现在是把什么都推得一干二净了?你简直不是人!”
余飞不以为意地从烟盒里拿出烟,扔了一根给凌霜华,自己也点了一根,吐出两个烟圈后,他将身子向后仰了仰,说道:“你也不用骂我。这个时候,换了谁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去带你老婆看病。你既是来求我帮忙的,好歹也该有求人的样子,两句话不合就骂人,我有想帮你的心,也会熄了的。”
凌霜华听余飞这么说,觉得看到了希望,忙又恭敬地说:“余老板,你就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帮我想想办法!我刚刚那是嘴贱,你别和我计较!”
余飞坐正了身子,看着凌霜华说:“你这些天住哪呢?”
凌霜华警惕地看着余飞的眼睛,想弄清楚他这么问的用意。余飞讪讪地说:“你不说也行。我是想把你老婆接出来后,好方便找到你,让你们一起走。”
“真的?”
凌霜华激动之余,一下将身子扑到余飞的跟前,余飞立刻将大班椅往后挪开些,朝他挥挥手说:“坐着说。”
“我告诉你,告诉你我住的地方!”
“写在这里吧!我怕记不住。”余飞将手边的便笺推到凌霜华面前,又递了一水笔给他,看他在便笺上写好了地址,才撕下来收进裤兜里。
“我大概什么时候能见到我老婆、孩子?”凌霜华战战兢兢地问。
“我得先观察一下情况,但一定在这两天里给你安排好!你先回去等吧!”余飞回说。
凌霜华起了身,一会喜,一会忧地朝门口走,没两步又回头问余飞:“应该很快吧?”
余飞朝他点点头,又像想起什么?马上说:“等等。”他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一沓钱,走到凌霜华面前说:“你身上没有现金,这些钱拿着,到时路上可以应急!我到时就不去送你们了。”
凌霜华拿着钱,眼泪又哗哗地流下来,动情的说:“余老板,我这人不聪明,刚刚说的浑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们夫妻俩我感谢你一辈子的,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说着又想往下跪。
余飞一把拉住他,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也没帮你什么?你不必如此感激。走吧!我不送你了。”
“不用,你不用送!我待会会从侧门出去的。”凌霜华说着就打开门闪了出去。
看着办公室的门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