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男人的誓言不可信,但夏沫不这样认为,她认为这样说太过武断,至少在那一刻他发出来的誓言是完全可以相信的。当初顾白驰深痛的告诉她,他将来必不会纳妾,她不仅信了,还一直相信了好几年。只是她知道,这样的话是不能维持长久的。
不纳妾,是因为当年被妾室所伤,并不代表他真的就可以一辈子只坚守夏沫一人。
远在嘉峪关的顾白驰一年才能回来一次,他可是个正常男人,若要她坚信顾白驰一年十一个月都守身如玉,她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只是她也暗暗期待着,期待顾白驰能够多坚持一下,坚持个一两年,他不是说过会慢慢淡化定国公对嘉峪关的作用吗,到时候他不再是一方镇守的大将,就可以请求皇帝将她接回身边。
夫妻俩要在一起才叫夫妻,常年不在一起的那只能叫固定的pao友。
这个观点有些夸张,但夏沫一直是这样认为的。
最终顾白驰接受了夏沫的算法,没有执意将府中一半的财产分给颜姐儿。而是给她准备应有的嫁妆,一应开销都从公中走账。
夏沫慢腾腾的给顾白驰打包去嘉峪关需要携带之物。
“这是我让绣娘赶出来的几件大氅,嘉峪关苦寒,你可千万别冻坏了…”她只恨没有早穿过来几年,不然可以学的一手女红,也能给他做一些贴身之物,“那边的府中一直有人,休沐的时候你记得带鹏哥儿一起过去,让他们做些好吃的…”
夏沫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忽然间顾白驰将她手中的衣裳往地上一扔,一把将人搂在身边,附耳过去,“那些事让丫鬟做,我都要走了,你也不好好和我待着。”
粗壮的喘息声回荡在夏沫耳边。她身心一颤,想着他不日就要离去,突生一股情愫,狠狠抱住了面前的人。
……(中间省略少儿不宜字数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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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顾白驰走后。夏沫才找颜姐儿说展迪的事情。
“那孩子我和你二叔都见过,都觉着不错,我想找个机会让你和他见上一面,若是你觉得还可以,咱们就把事情定下来。”条件不允许。不然她还想让颜姐儿和展迪相处些日子呢。
颜姐儿脸颊迅速飞过一抹绯红,期期艾艾的说道,“侄女都听二婶的。”
“那好,我这就去找我父亲。”夏沫又问起那两个师傅的情况。
看得出来颜姐儿真的是很喜欢那俩人,神采飞扬的笑道,“莫师傅和霍师傅的武功套路完全不一样,她说我们女子习武,不能像男子那般硬着来,要以柔克刚,以软打硬。二叔给我的那柄宝剑相当适合学莫师傅的功夫…我看的那些兵书都是些死的,高师傅常给我举例子,让我相处对敌的方法来,还教我做沙盘…”
夏沫是亲自见过高师傅和莫师傅的,这俩人本都是官家小姐,家里落寞后才被迫出来以这种方式为生的。俩人不卑不亢,行为举止都相得益彰,夏沫初见她们就十分的欣赏,又见颜姐儿欢喜,更是心情愉悦。连带着去夏家神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
一听夏沫说明来意,夏明草当即说了三个好,“十五是个好日子,到时候我也带着展迪一起过去…展家那边你不用担心。既然我敢跟着你说这个孩子,展家必然是会同意的。”说完颜姐儿的事,夏明草又略带责备的看着夏沫,“怎么不把鸥哥儿也给带过来,我都一个月没见着他了。”顾白驰回来这一月期间,只和夏沫去过一次夏家。夏明草却一次也没登过顾家的门。
想起那个胖乎乎肥壮壮的外孙,夏明草就想念的紧。
夏沫知道夏明草儿,笑着说道,“这些天跟国公爷玩累了,我便让他在家里多休息休息,父亲若是想他了,过府来看便是。”从夏明草这么多年就只单独送过夏沫一套价值不高的首饰来看,就知道夏明草这人是多有不大方了,可这个不大方的男人每次去顾府都会给鸥哥儿带些小东西,还都是些高档货色。
夏明草直直的就站了起来,“正好我这儿有个小玩意儿,正适合鸥哥儿这个年龄的孩子玩,走吧,我送你回去。”
还打着送她回去的借口,夏沫哑然失笑,也还是同意了。
但没想到夏明草说的小玩意儿却是把小木剑,大约有三十公分长,是挺适合小孩子玩的。可鸥哥儿现在还不到一岁呀,这小木剑虽然没有被削的很尖,但若是不注意还是会伤到的。
夏沫哪想得到夏明草会这么不靠谱,给鸥哥儿的居然是这样的东西,忙要夺过来不许他玩。
可鸥哥儿却把这小木剑当做珍宝一般,死死的拽住不松,任她怎么劝都不肯放手,夏沫又怕使了大力伤到孩子,只好思忖着等他睡着后再偷偷拿走好了。
夏明草见鸥哥儿这稀奇的劲儿,不由得好好大笑起来,“好小子,果然是我的外孙,这么小就喜欢舞刀弄枪,长大了必然是个了不起的将军。等你能走路了,外祖父就亲自教你学武,怎样?”他虽掌管军队的后勤工作,可刚进兵营前两年,也是实打实的学了些拳脚的,拿来教鸥哥儿这么小的孩子他还是有把握的。
鸥哥儿听不懂夏明草的话,但这并不妨碍他和这个时常给自己好东西玩的男人交好,顿时举着小木剑咯咯的大笑着。
夏沫暗自腹诽,就算鸥哥儿将来学武,上有顾白驰,下有鹏哥儿,还有府中那么多功夫高超的侍卫,不管怎样也轮不到他吧,可见着夏明草这股高兴劲儿,也不忍心去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