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冲目瞪口呆,疑道:“怎么回事?”
却听绑在树上的杜小舞,突然笑出声,指着那黑衣人的尸体道:“相公,你快看,是七爷!”
“七爷?”
魏冲愕然,定睛看向尸体,但见白无常手拿哭丧棒,正狠狠敲打尸体。
白无常一边敲打,一边骂道:“靠你祖宗的,给老子滚出来。”
哭丧棒拥有无穷威力,那黑衣人虽是修士,其魂魄却也承受不住,只得探头出来,正要张嘴求饶,白无常已将哭丧棒塞进其嘴里,直挺挺将阴魂挑到了空中。
白无常好似看不到魏冲和杜小舞,勾了黑衣人的魂,掉头就走,魏冲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抓住白无常的胳膊,还没说话,但听白无常惨叫一声,吓得身子飘起,却被魏冲拉着逃不掉,哭丧棒上的阴魂,也差点让其逃走。
“谁……谁啊?”白无常嘎声询问,这大白天的,到底是哪位大罗金仙在开他的玩笑。
魏冲一阵无语,笑问道:“七爷,你看不到我吗?”
白无常刚才全力勾魂,没有听到魏冲与杜小舞的声音,此刻一听是魏冲,手中的哭丧棒,毫不客气地抡向魏冲的脑袋,魏冲急忙松手跳开,道歉道:“七爷,且莫动怒,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白无常怒道:“少在那放屁,最近死人多,老子快累死了,没功夫救你。”
魏冲解释道:“此人绑架了小舞,威胁我交出奈河水,但我觉得他不过是个喽啰,若能审判其魂,定能揪出幕后主使。”
白无常这才看了一眼杜小舞,信了九成,道:“魏冲,你先送令阃回家,然后到地府来,此魂我给你留着。”
魏冲点头,上前解开绳索,抱住痛哭的杜小舞,轻声安慰几句,便御剑到了城外,然后步行入城,将杜小舞送到家里,便要去地府,却被杜小舞拉着手臂不放。
杜小舞泪眼婆娑地望着魏冲,嗲声道:“相公,别走好吗,我怕!”
事关重大,魏冲不想耽搁时间,轻轻捏捏她的脸蛋,笑道:“小舞,有个问题你好好想,等我回来,我希望你能如实告诉我。”
魏冲虽然笑着,眸光却很黯然,杜小舞心头一颤,小声问:“什么问题呀?”
魏冲凝视杜小舞的双眸,一字一句地道:“为什么你能看见七爷?”看杜小舞就要解释,忙又道:“小舞,你好好考虑,我想听真话。”言罢借助鬼牌,直奔地府。
杜小舞神情黯然,失魂落魄般回到屋子,仰躺到床上,呆呆望着屋顶,在他们的洞房花烛夜,正因她看到白无常,才搅了局,那时魏冲忍着没问,但这次又是她先看到白无常,魏冲终是没能忍住,但有些秘密是不能说的,即便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也不能说,但若对自己最爱的人有所隐瞒,那还是最纯粹的爱吗?
风冷气寒,秦沉香一路追来,没看到魏冲的踪影,却在斜道发现了那黑衣人的尸体,再看旁侧大树下的绳子,她茫然不解,一挥手掀开黑衣人的面巾,登时惊道:“这不是杨雄吗?难道是冲哥哥杀了他?”
秦沉香略一沉思,挥袖带杨雄尸体返回七皇圣院。
拔舌地狱中,杨雄的鬼魂,被八头夜叉亲自摁在石板上,旁侧站着魏冲、白无常和崔判官,无不神情专注,但只有魏冲冒着冷汗。
魏冲颤声问道:“这……这样好吗?”
崔判官冷声道:“我在地府当差这么多年,这种事见得多了,若你不习惯,你大可以亲自动手,此人杀生无数,只怕很难走出地狱。”
魏冲摆手道:“不用了,还是让夜叉大哥动手吧!”
八头夜叉喉头发出怪声,一手摁住杨雄,一手拿着铁钳,撬开杨雄的嘴巴,由于用力过猛,嘴角两边裂开,鲜血直冒,痛得杨雄嗷嗷怪叫,但八头夜叉下手毫不含糊,用铁钳夹住杨雄的舌头,微一用力,便将舌头连根拔了出来。
杨雄痛得昏死过去,但八头夜叉拿铁钳轻敲其脑袋,杨雄苏醒,舌头重新长出,但此刻他的眼眸中,充满惊惧,全然没了之前的坚定。
只这一下,杨雄就蔫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崔判官道:“说吧!”
八头夜叉松手,杨雄坐在石板上,颤声道:“我是秦国修士没错,但这件事不关秦国其余修士的事,我是受魏国王胖胖的挑唆,才来打奈河水的主意。”
八头夜叉举起铁钳,怒吼道:“就这些?”
杨雄双手捂住嘴巴,什么都没说,头一偏再次昏厥,八头夜叉一摆手,便有狱卒带其去服刑。
魏冲愣在拔舌地狱中,心知对他怀有恨意的人不少,但他都一笑置之,没想到如今竟会将危险带给杜小舞,这是他不能容忍的,当即问道:“崔大人,我可以杀人吗?”
崔判官淡淡道:“杀人是要下地狱的,但你可以养个妖怪,替你杀人。”但崔判官旋即使劲摇头,掉头就走,其声却飘来:“我什么都没说。”
魏冲离开地府,并未回家,而是到了七皇圣院,自然是要找王胖胖算账。
演武场中,声如惊雷,魏冲出现在门口,但看魏国修士,莫不簇拥着王胖胖,王胖胖一脸得意,享受着众人的欢呼,在这一刻,他显然是魏国的救世主,只因在宋如玉取胜后,他也战胜了对手,五局获得三胜,魏国在斗法大会上赢了秦国。
魏冲掏出幽冥笤帚,虽不能亲手杀王胖胖,但胖揍一顿,应该没什么问题,当即大步走向王胖胖,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