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方挽歌同kai和阮圆就已经走出了苏世的办公室。
待几人出去，尹秘书才从里面的休息室里走出来，没有言语，尹秘书就很自然地走到苏世的身后，轻轻为他按起太阳穴来。
温柔适合的力道，让苏世很快放松下来。
“小尹，你跟着我多少年了？”苏世感受着她的温柔，这么多年，留下来的人可真的是不多……
“快十六年了吧……”尹秘书轻轻答到，他不问，她还真的不会去算，原来时间一晃这么快，她已经陪着他这么久了。
“这么久了……”苏世感慨道，“你后悔吗？”
尹秘书的手一僵，他还是第一次问她这样的问题。
后悔吗？不后悔吗？
从二十三岁的芳龄进来，到现在也快四十了，无怨无悔，也从来没有去计较什么名分……
“不后悔。”尹秘书答道，“您能留我在身边，就是我的福气了。”
“从年轻一直到现在，真的不后悔？”苏世再问一次，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微笑。
“您是嫌我老了吗？”尹秘书也笑了，放了手下来，轻轻为他捏肩。
“再年轻的小姑娘，我也看不上眼了。”苏世轻轻握住她的手，“谁还有你了解我呢？”
“您的意思……”尹秘书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的脸。
“小尹，我真的老了。”苏世闭上了眼，“这些事情，都该交给他们年轻人去做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什么都不要，像你这么傻的人，以后就只能服侍我剩下的日子了。”
尹秘书眼里泪水泛滥，却忍着不让它们滑落。“好……”
从二十三岁的大好时光遇见他，为他做事，也了解他的一切。他爱的女人，他的孙女，他的心情，他爱吃的，爱喝的，爱做的，爱回忆的……因为他的魅力，她已经丢失了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证据，就是他。
他比自己还重要。
可是他有忘不了的女人，有放不下的往事，她也从来不敢表露心迹。她知道他明白她的心意，却从来不曾提起。她又期待又害怕他会知道她深深藏在心底的感情，怕他会像死神一样，把她从他身边赶走。
现在的他变了，竟然还对着她说出了这样温情的话。他向来就像一个阎王，虽然从来对她还是手软三分，却在那个人死后，也没有再对任何人这样温情。
也许是因为方挽歌回来了吧，让他想起她，也让他明白，往事都该过去了。
尹秘书想起小时候的苏晚鸽，和刚才偷看到的方挽歌，两个人的神韵气质一模一样，她也相信他所说的苏晚鸽就是方挽歌了。
重生的灵魂，方挽歌就是送来给他，也是给她的礼物吧。
尹秘书眼里泛着泪花，一切的付出总算有了回报……
而出了门的方挽歌三人，阮圆兴冲冲地要去替方挽歌安排苏家别墅里的房间，就先走了，只留下kai带着方挽歌去置购一些私人用品。
“你不记得我们以前见过面了吗？”kai丝毫不知方挽歌和苏晚鸽是两个人的事实，他以为苏晚鸽换了个身份，变成了方挽歌。换身份这样的事，在大家族的生存法则里经常会出现。
“我们以前见过？”方挽歌莫名其妙，方挽歌以前自然是没有来过这栋大厦，苏晚鸽在每年过生日的时候倒是会来，会和苏世一起过，然而那一天是她父母双亡的日子，苏世总会醉酒得一塌糊涂，她来过生日，总会小心翼翼，生怕惹得苏世不开心。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kai一脸挫败感。“你十六岁生日那天我们见过！我刚从瑞士过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说我要去见这里的总裁，没有人给我带路，还是你给我带路的呢！”
kai永远都记得那个小姑娘，柔柔涩涩的，穿着兔毛外套，带着毛绒绒的小帽子，似乎是特别怕冷，像从南极回来的一样，瘦瘦小小的，特别想让人去保护。
“我忘记了……”方挽歌微微抱歉地说道。
“也是……”kai呼出一口气，语气微微发酸，说道，“那时候你心里，眼里就只有闵冬凡，怎么会记得脸上还带着伤口的我呢？”
“……”方挽歌不知道说什么，kai似乎有些低落，这样不同于平时邪魅的人，还真的让她有点不知所措。
“不过没关系！”kai抬起头来，“女人，你从现在开始，就要记得我了喔。”
“啊？！”方挽歌愣在原地，这个男人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kai却是神秘一笑，背过身去潇洒地走掉了。
“这段时间我们好好接触吧，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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