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护城河的水.引入雨花的花园中.需要建造一道单独的引水渠.而后在引水渠的两端修建闸口.随时控制水量的注入.避免随着护城河水位的增长.倒灌入东宫园林中的碎玉池.
园林房舍的修缮工作已接近尾声.而河道修建的最后工作.就是将闸口打开.将护城河的水引入雨花花园中的河道中.让河水蜿蜒曲折的将整个园林萦绕起來.最终流入花园中心的碎玉池.一切就算大功告成了.
整个东宫的改建.陆陆续续地进行了小半年.雷光祖从设计到改造.从选料至施工.几个月來.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兢兢业业地从头盯到尾.
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他已奏请了礼部.将正殿上的鸱尾请上殿脊.鸱尾乃东海鱼尾灵兽.将之用利箭固定于殿顶.取防灾镇火之意.同时具有避免雷击.防御天火的功能.
等将鸱尾请上殿脊后.整个东宫的修缮工作.就算大功告成了.而他也可以完美地交差了.
“雷大人.雷大人.请稍等.”雷光祖刚要迈步而出.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忙回过头來观看.只见负责监理的管事张德权上前來作揖.
雷光祖连忙回以一揖.不解的问道:“张大人.有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承恩殿前头的红柱子.其中的几根上头有几个虫孔.虽然上了漆看不真切.但使终是个事儿.还需要雷大人定夺.”张德权一角袍角儿.还别在腰间.看得出來是刚从梯子上爬下來.
“几个虫孔算不得什么.木材都是经过药熏的.里头沒了虫蛀.便不会侵蚀大柱.将表面处理好.只要外观上不出问題就属正常范畴.”整个皇宫的建筑.半数的材料都是木材.偶尔有几个虫孔.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只要处理得当.都属于被允许的范围.雷光祖沒觉得有必要就此换掉大柱.况且.他们也的确沒这个时间了.
“卑职明白了.这就叫人去处理.”张德权一躬身.退下去了.
雷光祖则迈步前行.继续查看着各处的收尾工作.
...
又是三天过去了.若笙无精打采的坐在院中的游廊下.将手上的书卷轻轻地搁置一旁.凝望着这四周的黑瓦白墙.浑然无力的一声叹息.
每日有专人为她们运送吃食.还送來许多衣物用度.可就是不能出了这个院子.她这是被他们禁了吗.若笙轻轻的暗叹一声.
三日了.他一直都沒來过.而就连楚珩.也似乎消失了.偌大的庭院中.只有她与白鹭两人.还有的.就是立于门前.看守着她们的侍卫了.
“小姐.王爷与楚公子.这到底是何用意.”性格率直外向的白鹭.这几日被关得更是烦闷激燥.说话的语气也跟着急切起來.
若笙不知该如何作答.只能苦涩一笑.遂又拾起书卷举至眼前.而目光却透过了那一列列的正字小楷.不知聚向何处了.
那一日.小院前的古树下.红墙黑瓦.他一身月白长衫.长发伴着山风徐徐而飘零摇曳着.步履款款.俨然而至.给与她无限的意外与惊喜.
一句动情的“若笙.我想你了.”说得情真意切.令她的心湖也随之激荡着.一股窝心的暖.瞬间融入了她的心坎里.
那一日.他离去前找到她.双臂紧紧地将她缠在怀中.一句“我走了.”伴随着他温热缭乱的气息.似乎依旧回荡在她的耳际.
而面对如今的冷漠与无视.却让她一度怀疑.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真实的存在过.还只是她的虚无幻觉.
如果是真实的存在过.为何只寥寥几日.却已物是人非.如果是虚幻.却为何又如此真实得令人痛彻心扉.
宸旭.你到底在哪里.你为何不來见我.为何不來见我.一句句询问.一句句呼唤.萦绕在若笙的脑海.响彻在她的心间.
此时朱红色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从外头走入一行人來.为首而立的.正是一身素衣的楚珩.
身后一队人.抬着几只樟木箱子往正屋行去.将箱子放下后.便消无声息的退出了门.只是瞬间.院内便又恢复到了原本的静谧、苍凉、孤寂.
白鹭上前去.将箱子中的物品一样儿一样儿的取出.原來箱子中存放的.都是小姐放在溢春园中的物品.
再次见到遗世古琴“毋忘”时.想起了当日三人在帐中弹奏吟唱时的情景.白鹭的心头袭上了阵阵的苦涩.
楚珩见到坐在廊下的若笙.依旧读着手中的书卷.并不打算与他交谈.便兀自地移身上前.坐在她身旁.轻声说着:“病刚好了.又在廊里坐着.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若笙抬起头來.只苦涩的笑了笑.柔声道着:“屋中太憋闷了.出來透透气.”
见她身上只批了件夹衣.楚珩伸手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來.轻轻地围在了她的肩头.
一股氤氲的苏合香.夹杂着温润地暖.将若笙团团地包裹起來.使得若笙消瘦的面颊.挂上了两行盈盈的清泪.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若笙抬起倔强地下巴与他对视着.虽然眸中的泪依旧不受控制的溢出.却依然透着难以掩去地怒意.
望着她眼中的怒与恨.楚珩的心被狠狠地鞭策着.他还依稀记得.初见时她如秋天湖水般明亮的瞳眸中.闪着的包容与慈爱.接纳与理解.是那么一种暖暖的温存柔暖.
他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难道这一切都错了吗.不是的.不是的.他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她好.他只是在保护着她.避免她受到伤害而己.而她真的沒受到伤害吗.
“这一切都是为你好.”楚珩眼眸中流露着不舍.温润地指尖.轻柔地拭去她樱唇上的泪滴.一下一下的温柔地轻抚着.
“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