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7cfd3c4b8f3屋中的熏笼.还在腾腾的烧着.将这布置典雅的闺房.烘得如初春般的温暖宜人.并沒有因为主人的毅然离去.而倍感凄冷.这样的温馨.总会使人产生某种错觉.那就是主人只是暂时离去.稍后还会安然无恙的归來的.
周身宝蓝色长衫的楚珩.坐在小屋里间儿的木桌前.虽然身处在这样一个温馨的环境中.却全身散发着慑人的冰冷.一动不动地望着圆桌上摆放整齐的物品.眼眸中闪出的是愤怒.亦是伤痛.
鹿皮箭囊中的弩箭.一只不落的放在一处;洁白圆润的珠钗.依旧泛着温润的荧光;可以号令楚家精锐力量的玉佩.也安然的躺在桌面上.就好似旁边的钗环一般.只是一件被遗弃的普通配饰.
若笙你可知道.这件玉佩象征着什么.这是楚家嫡长子.传给嫡妻长家的信物.接受了此物.便可以掌管楚家一切的大小事物了.
你既然接受了.却为何又将它遗弃了.
再看下去.楚珩却露出了苦涩的笑.那庄亲王赠送的玉镯.与绝世古琴‘毋忘’.也同样的被遗弃在了这间温暖如春的小屋中.
原來不只是我.原來不只是我.还有你.还有你.宸旭.你也被她抛弃了.哈哈哈.你也被她抛弃了.抛弃了.
楚珩忽然大笑起來.那笑声是绝望中带着嘲讽.凄苦中带着冰冷.随后便是一阵阵的恐惧与迷惘......
若笙.你可知道.如果让父亲的人找到了你.会怎么样吗.
轻叹一声.楚珩默默地垂下了俊逸的脸庞.她要在父亲的人找到她之前.将她找到.就算是违背了父亲的意愿.也在所不辞.
宸旭.我与你一样.最终也走上了这条.不归路了.
...
七日后便是太子大婚之日了.整个中都城到处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气的景象.
皇宫与溢春园相通的这条石榴树大街上.这几日更是车马不断、川流不息.
内侍省挂着红绸的马车.一车一车地运送着宫里的赏赐.一抬抬赏赐、一架架红妆.更使得这条本就繁华的街道.平添了许多喜庆的色彩.
住在溢春园的寿安公主容芸蔻.此时却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望着这满屋满院的大小红箱.紧张得不知所措起來.
“公主.见了这么多的赏赐.您为何却闷闷不乐的.”立在一侧的呤雪.见到寿安公主的愁色满容.十分不解地问着.
“不知为何.本宫近日总是心绪不宁的.”面对即将來临的大婚.二八年华的她.紧张焦虑也再所难免.
“要是郑司药在就好了.她定然有办法安抚公主的心.”呤雪怅然的提起了郑若笙.这园中发生的事儿.她也是有所耳闻的.
日前收到了惇亲王府中的來信.得知了姐姐与王侍郎的好事将近了.她已然欣喜得几日都沒睡好.
姐姐与王侍郎的姻缘.长寿园湖畔的解救.峒峡关容家军的蛊毒.她夫君的失忆症.这哪一样儿.不是那郑小姐舍身相助.归根到底.她们容家每个人.都亏欠着郑小姐的.
在容芸蔻的心中.早已将若笙看作情同手足的姐妹了.可如今.她却凭空的消失不见了.
想起了父亲信中的嘱托.让她代为关照若笙.而如今她却连人影儿都找不到.思及此处.心头袭上了一阵的烦闷.遂开口道:“别再说了.哪能事事全都如意呢.”
“呤雪.你说本宫是不是知晓呢.这郑小姐消失得也颇为蹊跷.”虽说是询问.可寿安公主心中却已有了思量.
“现如今.帮得上忙的.恐怕只有二公子了.”呤雪轻轻的点头.深表认同.
思及此处.寿安公主不再多言.转身进入书房.提起悬于笔架上的狼毫竹笔.蘸了蘸玉砚中的墨汁.一行清秀的小字现于笺上.
书写完毕后.拿來信封.用蜡油将信封封好.继而在封口处.印上了自己的印章.
“让待卫五百里加急.送至峒峡关的容家军军营.明日傍晚哥哥就能看到信了.”寿安公主仔细地安排着.这中都城的事情.处处透着怪异.就连庄亲王本人.也越來越让人看不懂了.
“是.”
...
安郡王府
七公主赵天霜烦躁的在屋中踱來踱去.一会儿坐在床头.一会儿移至窗边儿.一会儿又坐在桌儿前.焦急不安的像放在火上烤似的.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若笙见她一脸的急燥.不解的问着.
而赵天霜却是轻抬眼帘.望了一眼面前的若笙.欲言又止.
若笙见她时不时的望向窗外.又是如此的心神不宁.便试探性的问道:“公主难道不想回宫吗.”
“不想回也得回呀.只是.只是......”天霜公主转动着一双秋水盈盈的眼眸.声音压得低低的.在若笙耳畔轻声说道:“我只是想在回宫之前.出去一趟.”
若笙听闻此言后.娥眉微蹙.宁静的俏脸随即也挂上了警觉.谨慎地开启樱唇询问道:“逍遥王可允许公主外出.”
赵天霜无奈的翻了下白眼儿.蔫蔫地摇了摇头.遂又换上了恳求的语气:“若笙.若笙.求你了.求你同我出去走走吧.我都快闷死了.”
若笙无视着她的死缠烂打.淡然地望着天霜公主.坚决的回答道:“公主外出可不是小事儿.出了事儿我可担当不起.”
赵天霜见她的纠缠不起作用.遂又板起了俏脸.眼神也坚定起來:“你若不陪我出去.我就自己出去.反正我想去哪儿.你也管不了.”
若笙见这七公主认起真來了.便仔细的思索着.正如她所言.她如果想往外闯.是谁也栏不住.与其让她独自外出.还不如有她与白鹭跟随着安全些.
于是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