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母拎起软弱无力的阿信,用挑衅的目光,瞪着在一旁凝眸欲炸的五行道士,噼噼啪啪地甩了阿信几十个耳光,但是耳光的声音到最后转变成了,“铛铛”的带有金属质感的撞击声。
魔母定睛一看,原来和之前在法厄同号上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这次阿信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发动了流水结界。
“哼!负隅顽抗,本魔母倒要看你还能抵挡到何种程度?”魔母凶狠地撕开了阿信的流水结界,刚要对这个杀害自己儿女的人类幼崽施以最后一击时……
(啊…我又被揍得这么惨…是不是要死了?可是顾大叔、雪莉、还有在我面前用那种死法来保护我的希尔…我好恨啊,如果不报这个仇,我怎么能安心去死!对!我不能死!不能死!至少、至少要把她也一起带进地狱!!)
“咚咚!”
阿信的身体,蓦然间发生了深邃而强烈的震动!
那强大的冲击,来得毫无预兆又震慑人心,如同在阿信那副人类外形的躯壳里,隐藏着一颗异常巨大而古老的心脏!
而这颗心脏,仿佛在亘古的沉睡中,因为被魔母粗暴地惊醒,所以开始了进行苏醒的搏动!
魔母从未感受到过这种恐惧,仿佛阿信所散发出来的那种诡谲的波动,是在她诞生之时就深深刻入灵魂的先天恐惧!
“呀!!!”
魔母发出连自己都感到吃惊的的,并不受理智控制的本能尖叫,她不再像是原来那个历经沧桑,充满着骄傲和强势的始祖鬼道,反而更像是受到极大惊吓的小姑娘,像甩开缠在身上的毒蛇一样将阿信猛摔到地上。
眼看义子就要惨遭杀害,五行道士已经运功蓄势,做好了宁可受到世人耻笑,也要违背诺言救下阿信的准备,但是他却猛然被强横的无形力量硬推了回来!
从阿信身体里散发出的那种,古老而充满肃穆气质的波动,居然令这个从不退缩的义杀旅商人首席,也在心底最深处产生了一股难以抑制的本能恐惧!
“无…无量天尊!难道…阿信的实力并未见底,而是尚有隐藏?但是这种古老而庞大的感觉…绝不是他这个年纪就能散发出来的气势……”
之后从阿信身体中响起的声音,令五行道士和魔母感觉到这个世界边缘的屏障在被撕碎!
正有什么庞大而古老的存在,透过那道崩溃壁障的裂纹,在向这个世界投来充满威严和力量的视线!
魔母被自己脑海中正在尖叫的本能吓得跌坐在地,不停地颤抖着向后退却!
她感觉到了!
阿信的身体深处,虽然很微弱,但却隐隐约约地有一股…仿佛能令万物消亡的恐怖力量正在悄悄盘旋而起……
阿信全身突然金光爆射,仿佛有人在他身体放进了一颗正在炸裂的太阳般!
他的眼耳口鼻中迸射出耀眼的金光,无数神秘而充满威严力量的古老符纹,泛着黑色的金属光芒在肌肤下浮现出来。
霎时间,整个历魂树被风雷肆虐的力量几乎撕碎!
魔母强行用发软的双腿支撑着自己站起来:“这、这是何等的力量?!你…你到底是谁?这怎么可能是人类能有的力量?你不是人类!你是谁?!”恐惧令她不顾一切发出疯狂尖叫。
阿信似乎根本听不见魔母的尖叫,像提线木偶一样垂着头,躺在地上的身体缓缓浮在半空,威慑万物的力量在体内喧嚣奔涌,令他的身体一会猛然蜷缩得像只煮熟的大虾,一会又突然像失去制约的弹簧般诡异地伸直。
“呕…哇!!”阿信突然从半空掉下来,他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干呕,他一直吐、一直吐,直到最后将肚子里的海藻和胃液一起吐得精光才停下,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眉心处浮现出一朵纯白色曼陀罗的花纹图案。
阿信站了起来,他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什么急于宣泄出来的巨大力量,正在鼓动着他做出毁灭性的行为。并且,那个令一切黯然无色的力量,和阿信身上的心源火相融合,将阿信所散发出来的火焰变成了纯白色的火焰!
与此同时,阿信的周围,就像是被那股力量夺走了存在的价值般,一切色彩都迅速地随着力量的波动,化为了只剩下黑白线条描绘出来的景物!
阿信的表情庄严而极具威势:“一切…终将回归于苍白的虚无!”
“啊!!!!!”
魔母失声尖叫着向后退去,她虽然不知道哪个力量是什么,但是她已经被磨砺到极端的本能在告诉她:一旦触碰到那股力量,就算是始祖鬼道也会在瞬间被从这个世界抹消!
其实,发出尖叫的还有另一个。
五行道士像迎面撞上了一座巨峰般跌坐在地,他被那力量逼得披头散发,连头顶紫金莲花冠都歪了。
五行道士周身被冷汗浸透,他如星似月的双眸,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望向阿信:“无量天尊!!孩…孩子!难道你的第一次降临就已经是…如此级别的神明吗?!”
阿信对五行道士的呼唤充耳不闻,他像飓风的源头一样,毫不节制地将雄浑的力量扩散到四周,宣示着自己的无可匹敌。
阿信在那股力量冲击下,仍然残存的一点神智,勉强支撑着他笨拙地发出,令听到的人忍不住想跪倒在地的声音:“以…冥律处刑人之名…将你讨伐!”他就像日常在拿取物品一样,用很自然的姿势向魔母伸出手抓过去。
“不…不行…我还不想到那边去……”魔母则是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