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被两百多名参赛商集体包下,远离闹市街区独自耸立在莲叶边缘的宾馆大厅里。
自视甚高的金轮斗士们,呆若木鸡地望着那个趴在棺材上的人。
那个人的白大褂又脏又皱,猥琐的面孔因为不洗脸而油腻发亮,胡子拉碴的下巴上还沾着不少面包渣。
他愁眉苦脸地像笨拙的爬树人般,用力抱着那口圣光氤氲的神奇棺材,仿佛一松手就会有什么非常恐怖的东西会从那口棺材里跳出来,而棺材下面则是由几十个表情痛苦的大汉垒起来的“人堆”。
这些对自己实力非常自傲的金轮斗士们相顾骇然,因为这匪夷所思的情况已经是今天的第六次了!
这个医生打扮的人就这么趴在棺材上,居然手不动足不抬就连续收拾了六波来刺杀的人马!更诡异的是,那些刺客一接近他就会露出奇怪的表情,然后拼命发出大笑又蹦又跳,眨眼功夫就把全身力气耗尽,但仍然神情诡异而痛苦地继续,最后脸憋得像紫茄子一样**着晕死过去!
这种无形无声就把敌人制服的手段,令众多金轮斗士感到了一种带有庆幸的挫败感。庆幸这个医生不是敌人,同时也明白了自己其实不过是井底之蛙————他们明明之前还对人家嗤之以鼻,觉得凭自己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保护。
“简直就像蝗虫!”一个穿着空手道服的金轮斗士靠着柱子大喘粗气:“明知道这里住着两百七十一个金轮斗士,还敢一群接着一群地来送死!这些人是疯了还是傻了?为什么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式袭击?”他烦躁地伸手抹掉额角流下的鲜血。
这几天对他们发动的刺杀攻势就没停过,潮水一样连绵袭来的杀手,令这些身怀绝技的高手们也感到心力交瘁了。
“意义是有的!”隐居于赤玄洞府的老刀把子席地而坐,他那柄鬼头丧门刀就横在膝上,因为劈死了很多杀手,刀身蒙上了一层有点恶心的血色。
穿空手道服的金轮斗士问:“怎么讲?”
阅历丰富的老刀把子说:“他们是幕后黑手的消耗品!只要这些被派来的杀手能不断和咱们缠斗甚至令咱们受伤,那也会对咱们之后在擂台战上的成绩有很大影响!所以那些在幕后使坏的人,目的是通过**扰作战来消耗我们的战力,对上又累又受伤的金轮斗士,当然胜算会大大增加了!”
其他金轮斗士纷纷觉得老刀把子说得有理。
“卑鄙!”安博尔集团的穆特尔一捶地面:“如果这里的金轮斗士出现大批死伤,神鬼黑市一定会把幕后黑手揪出来!所以幕后的黑手就采取这种方法,并不杀掉我们,而是消耗我们,这样就不会引火烧身了!”
老刀把子瞄了一眼趴在棺材上的人:“多亏了这位,不然咱们早就被活活耗死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齐刷刷集中在医生身上,一个金轮斗士喉咙间咕噜着:“你用的是…魇魅蛊咒之术吧?你这样的人物明明强过我们百倍,为什么甘愿当保镖而不是来做金轮斗士呢?”他盯着那口棺材:“而且我几天前就注意到了,这是魔银的棺材,难道你是……”
医生的黑眼圈很重,他怪腔怪调地说:“兄弟,我没心情和你聊天……”他舌头无力地伸出来垂在嘴角:“王子啊王子…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可就压不住里面这家伙了!”
“也就是说,你已经到了极限吗?”突然一个阴惨惨的声音,从大厅喷泉的水里传出来。
喷泉里的水如同被倾倒大量墨汁,居然瞬间变得漆黑而深邃,而从那种诡异的漆黑之中渐渐浮上来四个人影。
那四个人都披着黑色的斗篷,露在外面的眼睛都闪着诡异魅惑的光芒,他们身上挂着许多颜色诡异的瓶子和皮囊,还有兔子角和鲶鱼爪之类的巫术材料。
看到这四个人的装束,医生依然满脸玩世不恭的表情,但眼神里却闪过一丝凝重:“你们是修炼巫蛊之术的?”
四人其中之一,用充满**的声音说:“比起这些只知道冲杀的蠢货,暗中观察猎物,等待对方露出疲态时再全力击杀,才是最优秀的刺杀手段,你也一定会同意这种说法吧?”她的斗篷在微风下飘动,不时把下面玲珑的曲线显露出来。
“当然同意。”医生吃力地转动眼珠,看了看那些七横八竖倒在魔银棺下的杀手:“而这些只知道冲杀的蠢货…就是你热情火辣的炮灰吧?”
那个女人哼了一声:“炮灰已经用光了,猎物也已经被消耗得筋疲力尽,剩下的就只是让我们这些主力,轻松加愉快地把这里收割就好了!”
老刀把子眼角泛起一抹血色,森然道:“把这里收割?你什么意思?!”
“嘎嘎嘎嘎……”另一个人放下斗篷的盖头,露出光秃秃满是皱纹和彩色毒疮的脸:“就是把你们全都……”他做了一个用镰刀割稻草的动作。
老刀把子怒极反笑:“这么多参赛商和金轮斗士如果都死掉,你们以为神鬼黑市会无动于衷吗?”
“不会。”女人的声音很邪:“不过…如果谁也没死的话,神鬼黑市的高层还会被惊动吗?”她扬手个响指。
随着女人发出的信号,从大厅外悄悄走进一群人来,为首的一个人须发苍白不怒自威,手中紧紧握着厚重的鬼头丧门刀。
“啊!你、你……”老刀把子看到那个人后立刻露出惊骇交加的表情,因为那个人不止是形貌举止,就连兵器也和他本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