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两个官吏说道完日常,便闻一中气十足男音朗声道,“大王,请恕微臣无礼,大王今日带着宫妃上殿,是否不妥?”
果然,是有人会不满我的存在的,亦不乏敢于言说之辈。
我微微抬了抬头,才瞧见那参我一本的人,却是李斯!余光觊到吕不韦,他虽未开口,面容却也黑了三分。想来,他也知我为人,定然猜到了些许异样,才忍住心中不快的罢?
不过,这李斯倒也颇有些胆识了,明知晓能被王带上殿的,定然是**妃,也敢拂了王的意,顶撞其喜好,敢于直言,却算得个勇士了。
阿政面色微沉,却没说什么,李斯见阿政未开口,只接着道,“秦自立国以来,即有明文规定,宫妃不得干政!况,大王如今带着妃子上了朝堂,大王向来不是沉迷女色之流,何故今日如此大意?”
我只低垂着头,不敢言说半分,吕不韦颇有微词模样,却也始终没开口。
李斯话音将将落下,却见王翦踏步上前,掷地有声道,“李大人切莫上火,且听下官道来,昨日,是下官哄了大王带着夫人上殿来的,只因下官要状告栖桐夫人,身为一国夫人,却知法犯法,秦律什伍连坐,夫人明晓得白水县刘邸为逃兵,战场之下临阵脱逃回了家中,只顾妻小,如此懦夫怯样,栖桐夫人却将其放过!”
王翦的声气比李斯更多几分豪犷,他镇定自若的瞟了百官一眼,才继续道,“大秦之盛,起于律法严明,如今栖桐夫人所作所为,却是罔顾大秦律例,乱了章法!故而,下官着人将那刘邸已捉拿至咸阳,待大王处置。同时,翦亦希望大王不要包庇,栖桐夫人亦有罪,不可不罚!”
王翦啊王翦,阿政倒是没看错你,果然是个可造之材。看着憨厚模样,却不想,正是你这般老实憨厚的人,胡编乱造起来,只要自己不慌,旁的人谁会怀疑呢?
李斯点头称是,便与王翦同参了我一回,旁的官员再无敢参我的。只吕不韦,眼神狠戾的望着我,我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他。
阿政定定的看着百官,双眼似有神,神态不怒自威,只浅浅一声沉吟,便教人觉得压抑得透不过气。
他颇为愠怒模样,大声唤了我的名字道,“芈青凰,你给孤跪下!”
我错乱的抬眸望了阿政一眼,只因我从未见过朝堂之上他的模样,天子之威,哪容我懈怠半分,我只慌张的下了高台,脚下一软,根本不是循着之前的演练,而是真真切切的被他的气场所折服,膝下一软,便跪在他侧身前,紧张得喘息都不敢太大。
他的声音如雷霆般,带着滚滚威压,“你是大秦国的栖桐夫人,却知法犯法,不得不罚!”他顿了顿,而我,却也恐惧得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但听他道,“孤念你此番带回蒙将军遗体有功,为保将军安然返秦,几经犯险,故罚你,从今日起,跟在孤王身侧,每日议政,但凡涉及的朝政律例,你且给孤跪着篆刻一卷,直至你记得为止!”
大秦律例何其多,就算是全然背下,没有个月余的功夫,怕也是难以记得的。阿政此举,我能伴在君王侧的时日便拉长了许多。
阿政颇为愠怒模样,虽众臣子,尤其是李斯,依旧颇有些微词,但到底碍于阿政的颜面,不敢惹怒天子。况我还未作出什么不何体统的事来,便也只得暂且隐忍了。
我稍稍吐了口浊气,因着阿政十多日不曾管理朝政,今日之事也特别繁多,我跪得膝盖都酸软了,至退朝时,若不是赵胥搀扶着我,恐怕我这双腿便是废了走不动的。而阿政,威严模样不减,若非我知晓他目不能视,却该忘记他盲了这回事了。
待朝臣退尽,吕不韦颇为愠怒模样,厉声上前来,质问道,“你两个今日耍何花招?若不能说出个让老臣信服的道理来,吕某人定不徇私!罚篆律例,唬那些腐朽酸臣和不谙事的新才便罢了,如此拙劣借口,想要应付老夫,却是有些过为了罢?”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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