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得大王多一分关注之人,故而需经大王身侧之人的亲自点拨护送,才算体现大王的怜恤。
冬至日,青樱殿内传出一阵刺耳尖叫,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闻青樱殿内传出郑七子的呼号,“不活了,清白都没了,留着这身子作甚!无奈我是个无子的妇人,怎的连最后一丝尊严也不要给我了吗?”
这是后来,陈七子叙述给我听的。待我听到郑七子宫中的婢子来求援时,青樱殿内早已狼藉一片,鸡飞狗跳的,郑七子也俨然有几分要就此自尽了此余生姿态。若不是她身后的婢子死死拦着,怕是早就一缕香魂归天去了。
阿政晚我一步到的,但见赵高衣衫凌乱战战兢兢立于一侧、又见郑七子要死要活姿态,心中顿然也明了几分。
见着阿政进了青樱殿,赵高只低垂着头,将散乱的发拨正了些,又拢了拢破碎而凌乱的衣襟。规规矩矩的正欲给阿政行礼,不想迎面就被阿政狠狠踹了一脚,直踹得他嗷嗷叫着滚了好几圈,才又匍匐蜷缩着跪好,“大王,奴才冤枉呐……”
他哀嚎着,可郑七子的悲鸣比他更凄惨几分。
见着我与阿政来了,郑七子先是哭闹着要自尽算了,后又跪着抱着阿政的脚,求阿政赐死。
她哆嗦着,话都讲不利索了,还是陈七子站出来,满面臊红之色,“婢奶水不足,从来都是郑七子帮衬着婢奶孩子的。今日亦是如此,婢将孩子抱给郑七子之后,听闻赵大人来送冬至的例赏,就匆匆回了自己宫里去,接旨点数。郑七子宫殿和婢挨得近,赵大人出来后便去了郑七子殿内,尔后,婢还在盘算着东西该如何归置,便听见承乾啼哭,加之郑七子的呼救了……”
青樱殿内一片破败杂乱之态,碎瓷烂布满地,想来方才郑七子闹得有够大。
陈七子话音将将落下,郑七子便哭着继续道,“婢不过在殿内奶孩子,不想赵大人进来得匆促,婢便将孩子暂且搁置下去接旨了。也怪婢私心太重,婢自失了先前那个孩子之后,一直郁郁寡欢的,也不得大王垂怜,唯独陈妹妹还肯与婢多说几句多玩闹一回,还大度将孩子也交由婢一道抚养。”
说着,郑七子咳嗽着呛了几声,面色顿然涨红,浮肿着眼睛哭声更甚,“婢是想大王垂怜想疯了,才会偷偷唤赵大人私下来,备了一箱金玉首饰。那是婢压箱底的宝贝了,想让赵大人从此多在大王面前替婢美言几句,不料却被这厮瞧了婢奶孩子的姿态去,扑过来只抱着婢,就说婢若愿许他一次,他从此必在大王面前多替我美言……”
赵高急得面红耳赤的,顿然没了从前那乖巧又伶俐的模样,嘴都笨拙了几分,开口只剩下“冤枉”二字。
阿政觊了他一眼,他便亟亟辩解道,“大王,奴才并无意郑七子美色,奴才是冤枉的啊……”
郑七子顿然便啐了一口,直啐了赵高满脸,“呸,你冤枉,你冤枉会将那话儿都逃出来了?”她哭着,面色又憋红了几分,“大王,你要替婢做主啊,婢的清白,不能无缘无故的险遭这个宦人毁了呀!”
阿政嗤出浓浓鼻息,与我相觊一眼,我满脸不解姿态,他只得无奈又问道,“可有人瞧见?”
青樱殿内婢子立时炸开了锅,当即便有个婢子上前跪下道,“大王,婢亲眼看见,赵大人扑上了我家主子,主子先时怕得不敢声张,后来才惊声嚷了起来的。”
而随着赵高一道送旨的随从中,亦有人出来道,“奴才跟着赵大人到了郑七子处,确实停留得久了些。正欲催促,便闻郑七子呼救,待我们赶紧去时,只看见赵大人衣冠不整,已被郑七子用拦门棍打昏在地。”
如此,人证物证齐全,赵高苦着脸跪在地上,已然是百口莫辩。
阿政冷冷看着他,忍不住又是一脚,“孤的女人,岂是尔等宦人可觊的?狗奴才,别说孤不给你机会,到底主仆一场,孤就给你解释一回的机会!”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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