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安忍无可忍,铿锵一声,佩剑便出了鞘,架在了弯阳的脖子上,她冷笑道:我瑞安能不能保住自己的丈夫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但是我瑞安可以跟你保证,你绝对不会比我更逍遥。瑞安压紧了手中的剑,弯阳轻笑道:你要杀了我,可就没有了蔡姬的解药!
瑞安冷笑,道:我不要你的命,我只要你的舌头,还有你的十根手指,你大可以留下蔡姬的解药过下半辈子。
弯阳只觉得背脊上一阵冷汗,她咬牙道:你就不怕传了出去,人人都会说你瑞安是一个恶毒的妇人。
瑞安听了,不禁弯眉一笑,略带嘲讽地道:莫非弯阳一直认为瑞安是一个珍惜名誉,爱惜名声的人不成?她说一句,弯阳的脸便白一分,瑞安淡然地道:你看重的东西在我瑞安的眼里不值一文。
弯阳心中不禁一阵绝望,民间都说这位瑞安公主放荡荒淫,酷爱畜养面首,收集美男,这样的名声瑞安都无所谓,更莫要提再多一个恶毒妇人的称号了。
瑞安一字一字地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蔡姬的解药,你拿还是不拿出来!
弯阳迟疑了一下,手慢慢插到了怀里,瑞安见她屈服,不由心中一喜,谁知弯阳将东西掏了出来,暴喝道:你休想!
瑞安贵为公主,论江湖经验其实远不如有多次生死之战的弯阳丰富,动作也远不及弯阳灵敏,眼见弯阳怀中的一把银针都要射入她的面中,不禁心中一紧却无法躲避。两人眼前一道人影一闪,弯阳突然觉得自己的手腕一阵剧痛,手中的银针悉数钉入了大堂内泛着黝黑亮泽的青砖上。
瑞安靠着身后的那张精工细做的南海梨花木桌微微喘着气,弯阳则捧着手,也不知道是因为怀恨还是因为痛极,面部略有一些扭曲地看着站在面前的年轻男子。
原夕争的面色似乎挺好,周身看不出任何不适的地方,而且一出手就折了自己的一只手,弯阳不禁将口中的牙都咬碎了。
原夕争温和地道:我其实无甚大碍,是瑞安过于忧心了一些,此次是拙荆的不是,还请弯阳女侠多见谅。
弯阳的嘴唇略略颤抖地冷笑道:驸马的道歉弯阳可不敢受。
原夕争伸手道:先让我替你将手腕接上吧!
弯阳手一阻,冷冷地道:不必!她说着一咬牙,狠狠将自己折断的手一拉一托,痛得弯阳顷刻间满头是汗,脸部的表情越现狰狞,颤声道:不知道驸马与公主还有什么事要吩咐弯阳?!
原夕争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可以走了。
瑞安此刻已经回过了神来,她轻哼了一声道:就凭她刚才胆敢行刺本朝的大公主,便不能让她走。
原夕争转身道:瑞安,你不必强人所难!
弯阳讥讽道:你们夫妇二人,不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无论你们说什么,做什么,我的回答依然只有一句,蔡姬的解药——没有!
原夕争轻叹了一声,道:我没打算向你逼问解药。
瑞安则怒道:你真当我们收拾不了你,若非子卿对你心存内疚,又岂会对你再三容让,明知解药在你之手,也不逼你交出。可是你试问,当日你们七人追杀子卿,子卿设阵,圆月误入身亡,这种前因后果,子卿有什么错。你若真是铮铮硬骨,又为什么会随着东方庄主投靠南朝,你若真要替自己的丈夫报仇,就该去找当今的皇上,而不是把气都撒在你明知对你心有内疚的子卿头上!
弯阳只是冷笑,仿佛冷然看戏一般,原夕争也不多话,只是手一伸道:弯阳女侠,我送你回住处。
弯阳挺着脖子,转身即走,一副任你花样百出,我自巍然不动的神情。瑞安知道弯阳也算是有名的江湖高手,虽然她擅长的是医术,但是也不能有所轻视,因此现在的渝苑可谓草木皆兵,可惜瑞安只想过弯阳想要强行逃走,却万万没有想过弯阳敢于动手杀她。
原夕争淡然地陪着弯阳一路走过了瑞安设下的重重关卡,卫士们都是面面相觑,尴尬地站在那里,却也没有任何反抗。原夕争将弯阳送出了门口,门外有两匹马,弯阳满腹怀疑,她抢先一步挑了其中的一匹马,翻身骑上。原夕争知她防着自己在马匹上动手脚,只是微笑了一下,等她挑好了马匹,才骑上了剩下的那匹马。
弯阳骑着马,一路或快或慢,原夕争的马匹都是恰到好处的落后她一个马头。一直到了弯阳现在的住处,原夕争都没有其他的动作,这不禁令得弯阳诧异莫名。
弯阳跳下了马,原夕争却没有下马,只微笑道:弯阳女侠,我便送你到这里了。
弯阳上下看了原夕争一眼,微微冷笑道:这蔡姬的解药,我真不打算要了么?
原夕争乌眉轻扬,道:生死虽有命,但我原夕争相信还不会仅仅止于此,再会了!说完,他猛然一拉马匹,竟然单手将整匹马拉得前蹄翘起,陡然间转了个向,然后放马远去。
原夕争整个动作潇洒流畅,风扬乌发,流水照青衫,即便深恨这人的弯阳也不禁看得心有所动。她看着原夕争快马远去的背影,不禁心想,莫非自己判断错了,原夕争没自己想得那么糟糕,弯阳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原夕争跳下了马匹,快步走到了堂内,见瑞安正面色铁青地喝斥左央名,道:本宫若是有事找你自然会召你,若没召你,不要来打搅本宫的清静!
左央名原本只是略有尴尬,原夕争陡然出现,令得他脸色突然涨得通红,隔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