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予的目光扫过对面的凌爵,这才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就像是看明白了什么,这让沈馨予心里一怔,有一种感觉,这一秒的他,并不像是表面呈现出的样子……
就这样,结束了这个话题,没有人再提起这视频的事情,继续用餐。
半小时后,晚饭结束,兰心先前往祠堂去张罗,凌鸿封站起身,沉声道:“墨恩,馨予,你们跟我去一下书房。”
沈馨予看了一眼肖墨恩,只见他点点头,她便推着轮椅,跟随着凌鸿封朝着书房走去。
进入书房,扑鼻而来的就是一阵墨香味,里面所有的装饰都是檀木雕刻,右边是一张威严的书桌,后面的木雕书架陈放着各种是书籍,旁边还有一张案桌,摆放着笔墨纸砚,左边则是沙发,茶几是以棋盘雕刻,还放着两盒棋子。
“到这边坐吧。”凌鸿封杵着拐杖,走到了沙发前坐下。
沈馨予推着肖墨恩到了沙发这边,然后自己坐下,看了看茶几上的精致的雕痕,看的出凌鸿封是个喜爱下棋的人,对他来说,家族和事业就是一盘棋,就像是外公的说的,下棋者,只需要看懂对手,知己知彼,俯视棋面,眼观四周,耳听八方,就能掌控棋局,就能将其巧妙的圈在自己的设下的陷阱中。
“墨恩会不会下棋?”凌鸿封抬起眼眸朝着肖墨恩问道。
肖墨恩摇了摇头,说道:“我从来不下棋,也不会。”
他从小在国外长大他很少接触这些,所以,并没有多少机会学这些,在工作之后就更加没有时间。
虽然不会下棋,但是他从这几年他做的事情中,看的出对于事情的运筹帷幄,让人有时候看不出套路,所以,凌鸿封也才更想要去了解和掌控这个孙子。
对于孙子的回答,凌鸿封笑了笑,说道:“墨恩,爷爷真的很好高兴你回到这个家,看到你的时候,我总是会想起你的父亲。”
说着,他从茶几下抽屉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肖墨恩,照片里面男子那如天神雕刻出的五官,与肖墨恩有些相似,如果说肖墨恩是穿着西装卓尔不凡,那么他就是穿着军装英俊挺拔。
“这就是你的父亲,这是他当年参军时候留下的照片。”每次说到这个儿子,他总是不经意的叹一口气。
当初凌鸿封对睿言的期望很大,但是他却始终没有走上那条他铺好的路,选择画画,再用那双拿着画笔的手去扛起了枪,宁愿去参军也不肯进入鼎丰工作,而最后却牺牲在了战场上。
很多时候,当听到他的死讯,他都感觉事情就发生在昨天,但是一转眼就三十四年过去了。
他收回了思索,看着肖墨恩和沈馨予,说道:“其实我想你们夫妻俩都该知道我叫你们进来,想要说的是什么,那我就不拐弯抹角,直接说,既然你们现在是凌家的子孙,就该从凌家的角度出发,不要把这件事闹大,也当做是你墨恩还爷爷这个人情。”
凌鸿封从来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墨恩你是个说话算话的人,就凭你一句话,我就答应你出资帮荣丰银行,也不曾问你为什么,但现在我也希望你们不要闹大这件事,”
听到这里,沈馨予才知道当初救荣丰的那笔资金是肖墨恩无法从山西商会那边借贷之后,选择从以人情的条件在凌鸿封这里借,导致肖墨恩欠下了凌鸿封一个人情。
但不仅仅是这个人情,沈馨予心里明白,鼎丰集团只要申明退出麦斯,那么威盛就一定会对麦斯出手,而如果顺了他的意思,那么自然也是会给予一定的好处。
这不,他们夫妻俩还没有说话,凌鸿封又继续说道:“只要这件事能平息,我会在明天的董事会上提出继续由麦斯收购东辰的建议。”他只要提出,通过率就会很大,所以,这就是他给他们的好处。
肖墨恩的脸色依旧淡然,并没有因诱惑所动,立刻就回答道:“爷爷,这件事墨恩不——”
“那好,就按照爷爷说的去做。”沈馨予知道肖墨恩会毫不犹豫的拒绝,那是因为这件事他知道她在乎,虽然她也在乎,但还是知道这其中关系,所以,打断了他的话,看向凌鸿封,说道:“但是我希望爷爷能答应我一件事。”
凌鸿封倒是满意沈馨予的话,靠向椅背,问道:“什么事?”
“就算是协助那么也是鼎丰的收购团队协助麦斯,而且收购的事情不要再有变更。”沈馨予抬起眼眸,说道。
凌鸿封不禁笑出了声:“果然是沈延毅的女儿,说话的口气是一模一样,但你要记住,我最忌讳的就是被威胁,要知道威胁我毕竟会有一定的后果。”
他的语气似笑非笑,但是去能听得出那种不可忽视的魄力和警告。
沈馨予也当然听得出他这话,正所谓最老奸巨猾的人应该是凌鸿封,他的话很清楚在告诉她,不要走上她父亲老路。
“馨予,你先出去,我有话跟爷爷单独说。”肖墨恩显得依旧平静,侧转过脸看着妻子,说道。
沈馨予没有说什么话,安静的站起身,庾呷ァ(
这时,书房里就只剩下了肖墨恩和凌鸿封,祖孙俩对望了一眼,凌鸿封却没有开口说话。
沉默了片刻,肖墨恩缓缓地开口说道:“刚才馨予是不是威胁,爷爷心里请应该清楚,如果收购这样下去,只会耽误效率,相信这也大家想要看到的结果。”
他平声平调说完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