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少。宫女子都讲究身段儿,宫里虽说比外头寻常人家吃得精致许多,却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能吃。听说有些爱美的,每顿饭不过拨拉三五粒米,就着两口菜便算吃完了。
一顿饭吃两碗,皇帝心想这胃口比自己还要大啊。
“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把自个儿饿成这样?”
“这不前些天晕船没吃下东西,如今吃了傅太医开的药后胃口大开,一不小心便吃多了。奴婢以后再不敢了,最近已尽量控制,一次只吃一碗了。”
听得讲得这么可怜,皇帝又有些于心不忍。好像他克扣了她的口粮不给她吃饱饭似的。
不过听她听起傅玉和,皇帝又有了别的想法:“他开的药如何,效果不错?”
“挺好的,奴婢吃完十帖药,人已经不晕了。如今不吃也无妨,能尽心侍候皇上了。”
说完这话知薇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对。皇帝听她听起傅玉和给她诊脉的事情,表情态度十分自然,好像一早便知道这事儿似的。
原本以为是马公公暗中帮忙,现在看起来倒不像了。
于是她壮着胆子道:“奴婢谢皇上恩典。”
“好端端的,谢朕什么?”
“谢皇上准傅太医给奴婢开方子。奴婢身份卑微,本不该劳烦傅太医的。”
皇帝一听便笑了:“什么卑微不卑微,你忘了从前朕还给你开过方子,要照这么说,朕倒还不如他傅玉和了。”
“奴婢没这个意思,皇上不要误会。”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说了半天,屋子里气氛渐渐好了起来。前一阵发生的不愉快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皇帝暗骂自己无用,当时说得那般斩钉截铁,当真想一辈子不再见她。结果这才过去几个月,便又忍不住想同她亲近起来。
看来男女之情若真萌发了,想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话的当口儿,皇帝便不时打量她整个人。如今已到五月,天气眼见着热了起来,她穿得不多,和去年差不多时候在延禧宫见她时一个样儿。
那是皇帝头一回好好打量她,谁知就这么一眼,这个小女子就住进了他的心里,再也赶不出去了。
时间过得当真快,一转眼的功夫都一年了。
这一年他们都干了些什么?不经意间他救了她一回,还叫她戳伤了手背。带她出宫玩了两趟,一起吃过几次饭,把她压在身下好几回,还胸贴胸搂着她说过话儿。还有一回是法兰西的大使来,他送了她一箱东西。
想到这里皇帝又去看她,只见她身着薄衫不施脂粉,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也不知道那箱子她开了没有,里头的东西见过之后知道怎么用不?
那是法兰西宫廷里的贵妇人用的东西,和□□的肚兜功能相似模样却不大一样。皇帝心想她大约是搞不明白的,又不好意思直接问,这东西只怕还被她压在箱子底下。
他哪里知道,知薇早就穿过了,还穿得特别舒服。只是她和人同住一屋,这东西不方便拿出来让雪容看见,所以也没多穿。万一穿脏了整天洗,就要叫人起疑了。
可她真心喜欢那东西,就是不好跟皇帝开口道谢,否则对方就该知道她用过了。
内衣这东西自古以来都是最贴身的东西,和男人谈论这个,有勾/引挑/逗的嫌疑,她可没这么厚的脸皮。
皇帝也没打算在这会儿问,反倒重新又回到了一开始的话题:“往后性子别那么急,人泼你菜汁你便要浇她肉汤,这样不合适。”
“是,奴婢记住了。”
“下次再有这事儿,你便拿筷子戳她眼珠子,好叫她记着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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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薇心想,皇上您这是教坏小孩子啊。
因知他在开玩笑,知薇也没说什么,讪笑两下算作回应。想起木槿的下场不免有点心虚,于是又开始作“自我检讨”。
“这回的事情奴婢确实有错,以后再不敢了。”
“这回虽不是你挑的事儿,但你确实动了手,这事情便不应该。所以朕要罚你。”
“皇上罚奴婢什么?”
皇帝起身看她一眼,上下打量的目光叫人有些害怕。知薇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就听皇帝道:“罚你顶了木槿的差事,往后好好办差,不许再出任何差事。”
“就这样?”
“你还想怎样,和木槿一道去后边劈柴?”
“奴婢不想。”知薇有点不落忍,小心打探道,“皇上当真要叫木槿劈柴?”
“她既喜欢撒泼,朕便叫她那把子力气用在实处。”
“可她没干过这个,会不会受不住?”
“谁也不是出娘胎便会干活儿。你从前连茶都不会沏,现如今不也学着做了。叫她多做几日便会了。”说到这里皇帝语气一顿,“怎么,后悔浇人一脑袋汤,这会儿想给人求情?”
“到底奴婢也有错,当日的事情只是一时之气,皇上大人有大量,不如……”
“想要救她也不是不行。”
皇帝截了她的话头,负手站在那里,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狡黠的神情。
知薇低着头没看到,傻呼呼问:“该如何做?”
“你既顶了她的差事,往后便好好办差。你若办得好,朕便将她重新调回养心殿来。若办得不好,朕便叫人打她一顿,然后赶出宫去。”
这根本就是威胁嘛。知薇特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