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看书>玄幻奇幻>十里红莲仙上仙>163回 花开淡墨痕(一)
法用笔极佳,忽而笑起来,口气听之不像在询问。

“介不介意我谈谈她?”

夜子硕淡淡看他一眼,莞尔,摇了摇头。

“你不在,我只能把她放在回忆里。”

薄吮闻他的口气如此低柔轻浅,像是一如既往对那女子的小心翼翼,如今她走了,前后两茫茫,他依旧生怕伤了她,如今却不知为何故。

“你花了百年的时间教会她如何握笔勾勒,又画了百年的时间告诉她何是疏密粗细、浓淡干湿,当年我就在想,怎么会有如此不谙此道的女子。”

夜子硕愣了下笑了起来,淡淡的,星眉剑目,深瞳却不离开桌案。

“她不是不会,而是不愿,一腔热血就投在栽树这些合欢树上,哪有那心思。”

听他这么说,薄吮挑眉,低笑不语,一一扫过有些被岁月光照的画纸,时隔已久,纸面有些泛黄但绢裱印文却十分考究,想是作画之人十分钟爱,不禁低声道。

“这些不是你手把手教会她的?”他记得那个女子琴棋一绝,画功却不怎么长进,有时被夜子硕逼着学闹了,可不见得喜欢善后。

夜子硕用力捏着画纸,好一会才缓缓松开,勾了勾唇,悠悠开口,

“不是的,这些都是她亲手裱上的。”他抬头望着薄吮的惊讶,“她其实一直都会。”

她其实什么都懂。

她只是想我多陪陪她。

男子怔了半晌,不禁敛了笑意,略略有些沉重道。

“綦瑧。”

“嗯。”

“她已经故去了。”

“……我知道。”

他只是无法移开自己的目光,他只是觉得时光好不经用,转眼一晃,她已经离开他好久好久了。

“藂珮阁已被你咒封了那么多年,如今为何突然开了?”双眉敛锁,薄吮有些鼻酸的开口。

男子沉默了。

“綦瑧,你要让自己出来,已经太久了,你还有很远的未来。”

抚上男子颤抖难抑的肩,袖手一挥,桌侧上的几锺空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方小炉与闻香杯。

“你现在的心,有想守护的人,对么?”

夜子硕眼中闪了闪,有点暗淡,带着痛苦,不回应。他直起身,望着满庭的合欢花,他记得西海的神女臀前也有两株,像永远都触不到的爱人,隔着神邸,日夜相伴。

他记得,那年阿裹主持祭祀大典,一身龙族神服,一瞬神化,一脸冰霜,一人默默地走上那至高的地方。

或许很多故事从很早就注定开始,然后在众人未知的年岁里早已沿着它的命轮运转。

只是当时的阿裹,他不懂,为何日升月落地陪伴了她整整千年,那道背身步步登阶而上的影莫名刺痛了他的眼。

“薄吮,数十万年过去了,为何我一心想要好好保护的人,最终我却依旧无能为力……”他笑了一下,苍凉、悲恸无力那般明显。足够令薄吮痛心,“从司命星君到司命天神,再到如今的帝位,我一路步步为营、参天悟道,可我依旧保护不了!”

话至最后已然重极,风逸的面庞刹那透出教人心力交瘁的寒意。

薄吮默然半晌,屏住呼吸,抬眸一一扫过眼前这座空荡荡的阁楼,曾几何时这里笑语阑珊,锦瑟和鸣,曾几何时这里二心相许,醉忘生死……而如今,萧瑟得令人不寒而栗。

“你在乎的,是么?”薄吮叹息,望着男子惊愕迎上的眼眸,怅然一笑,“还不清楚么,因为在乎,所以骇惧悲喜全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了,人一旦在乎,就会乱了心,生了怖。”

他垂眸,抽出压在最层的一张绘图,金栗笺上绘着凌乱难辨的图案,黑乎乎的一团,不着边际的笔功,还有无数不经意留下的小手印子,更无任何画工可言,却沾染着股简单纯真的过往。

“绘的这是什么?”他问。

“一只亲吻海中鱼的猫。”男子答得很快。

“为什么猫会爱上鱼呢?”本是命缘相克的事物。

夜子硕却不禁笑了起来,无端涌起了一股快意。“因为……鱼也爱着猫。”

多么新奇的答案,没有世人附加的各种原因,却是一眼能见的事实。

可綦瑧,你懂么……

“天庭公主的画工真是出神入化。”视线是在是移不开这幅化作,颇头疼地道。

他真的没有看懂那是鱼和猫。

“她自小便这样,自个儿画得倒舒畅,可观画的人却要绞尽脑汁,要答不上来半天都不理人。”他斜靠着身后的屏风,似是想起什么,含着笑。

“脾气不好?”薄吮来劲,有些好奇这位天庭公主。

夜子硕摇摇头,“是太好了。”所以别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对她好。

嘴角缓缓勾起一丝了然的笑容,执着茶锺饮了口茶,问得清浅。

“她和那人一样么?”

男人无力一叹,知道这两个她代表什么,默默摇头。“这个师父身份怕却是徒有其表,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我却不知道如何疼惜她。或许是因为那个人离开太久的缘故吧。”说到这里,微讽地笑了起来,却是无用。

“以至于我想好好保护她时却每每适得其反,而她的哥哥们却总能恰如其缝。”

薄吮莞尔,半响才明白他话中之意。

他的意思是,对这个天庭公主的哥哥们,夜子硕心中有一番比较?

倒是又一新奇事。

綦瑧啊……你自己都没有发觉么,现在的你慢慢地,缓缓地,让我想起了那个数十万年,有


状态提示:163回 花开淡墨痕(一)--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