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家的二少爷,出去了,见的也多是家财权势之子,纨绔子弟尚且不论,即便是遇到了同通诗书之人,男子之间,也不会谈论这个。若是女子,则更是不可能了。就算真有女子这样想来,也不敢贸然开口与理念这般说道。
既直率又大胆,也就眼前自己这位长嫂可以做的如此洒脱。话是这样说,但听见张木口中对她自己的打趣,林念岭当真是哭笑不得。
若是真真论起来,还是笑,多一些。
“你莫要笑我。厚脸皮又如何,疯疯癫癫又如何,这事儿得看你怎么看。我知道自己内心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也知道,这便够了。任由旁人怎么去说,不是我在乎的人,不是我身边的人,与我何干。”张木言道。
“长嫂说的是。”林念岭应道,“以后长嫂若是觉得有苦水,尽管倒与念岭听。能让长嫂觉得舒服,也是念岭的荣幸。”
“那你可不要问了。不过我可提醒你,我这人可烦着呢。”
张木微扬着脑袋假装威胁道。
“是,念岭似乎领教到了一些。”林念岭顺势而为。
“你在取笑我。”张木眨巴眨巴眼睛,虽然声调很高,但却也不生气。
林念灵微微一笑,状若无辜的摇了摇头。
“噫——”张木嗤之以鼻,发出了不屑一顾的声音。
若是江映雪一个人孤身嫁到林府算是可怜,那她一个人穿越到北宋,则更是可怜到不能再可怜了。来到这里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但是能真正跟自己说话的,却只有香儿一人。
然而香儿又颇受礼教,谨小慎微,多少也会有些不自在。林老夫人凶悍,林夫人虽然对自己甚好,也终究不是同龄中人。
林家兄妹三人,林煜峰阴晴不定,难以捉摸,林思莹对自己则更是怨念颇深,唯有这林念岭,与生俱来的温和性子,能解自己一时找不着人说话的孤寂之苦。
张木自然是由衷得欢喜和林念岭做知己好友的。
但这却只是张木自己天真的想法,她如今的一言一行,在旁人看来,并不是那般的欢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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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大少爷,那不是少夫人和二少爷吗?”跟随林煜峰走在院子里的清明,眼明嘴疾地对林煜峰禀报道,“少夫人看来这病是真的好了,这一出来就高兴不得了。”
“不过也是,少夫人本不是沉静性子的人,憋在屋子里这么久,一出来可不就高兴坏了。”清明自说自话,完全没有注意到林煜峰,根本没有搭理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