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微回过神来,朝手腕上缠成镯的血蛇身上看去。
这无意中发现的可真是我现阶段的救命宝贝。
我心里说不出的欢喜,只是……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会不会终有一天变成惊吓?
暂时没了危险,我跟滚哥继续往前走。他骂了林安安一路,我问他之前究竟跟林安安只见发生了什么,让他这般见不得林安安。
“哎,那时候我刚从警局退出来,正遇上人生中的大倒霉事,感觉天都快塌了。那时候林安安出现了,说要找我谈笔交易,让我陪她运一批东西,运到了之后给我五万提成。”
我皱起眉头:“运的什么?”
滚滚长吁一口:“棺材,一货车的棺材。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开车的时候还跟林安安吹牛逼,说我在警局胆子多么大,危险都冲第一个,林安安当时嘴甜还猛夸我,我一看就是没经人事的小丫头,心里还直乐呵。现在想想,那时吹的牛逼,就是我脑子进的水!”
我打量四周,已经到了镇尾。陆凡他们可能在之前定好的地方等,这边我们在。这路不通的消息不知传到他们耳朵里没有。
“然后呢?”
“然后那一路车开得,我整个人都发冷,那时候天气热得,开窗灌进来的都是热风,还是晚上!可一关窗就冷得发抖,特别那脖子地方,就跟什么人在对着我吹气似的。我就想啊,这车还有后吹式空调呢,就叫林安安关了,她笑眯眯的说她怕热,现在这温度合适,我一看她年纪小又嘴甜,咬着牙忍了。”
滚滚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抖出一根夹在两指之间:“可是不行啊,那冷风刮得,我缩脖子都没有。嘴皮子都发抖了,实在来不住就想跟林安安商量一下,哪知道她直接就说了,背后风不是空调吹的,后面有两口棺材,要马上运到hb去,既然我已经知道了,就再加五万,我要就继续开这车不能停,一次都不能停。不要,就马上下车。”
回想起之前林安安跟滚哥的对话,我明白了。
“当时我确实没钱了,上身衣兜里摸不出一百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晚上的山路黑,打着灯才能看清路,结果开着开着,好像压过一块石头,车身狠狠的抖了一下,可我记得那地方哪有什么石头,抖过之后,车灯就熄了,漆黑黑的,把我吓坏了。结果你猜林安安那丫头怎么说,她说继续开!摸着黑开!我当时真的不敢,一脚把刹车踩了,林安安睁着眼珠子瞪我,把我汗都吓出来了,她说如果她死,就我一起陪葬。”
眼看我们已经走到镇中,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自家门口就凳而坐,有些张罗铺面开张,一番欣欣向荣的景象,好像还不知道塌方的事。
那陆凡他们肯定也不知道了。
“后来呢?”
滚滚猛抽一口,把抽剩的烟屁股随手扔手边的垃圾桶里“后来林安安说啊,我这一脚估计要把我们两都害死,她没说完往车下跳了就跑后边去了,我脑袋扭过去一看什么都看不见,就想下车去帮帮她,当时我也怕啊,可是一想,这一趟就是十万块钱,都是趟棺材里的主,有什么好怕的。就跟了去了。”
他长叹一声,我端倪滚哥表情,满满惆怅,他又说:“结果我到车身后一看,那场面到现在我都忘不了,林安安举着个铲子在往车厢里面敲,我当时就怕了,这里面不都是棺材,大不了装了死人,可是她在敲什么?”
听滚哥这么轻轻一问,我头皮也麻了,紧了紧衣领防止冷风灌进来吹得我脖子凉。
“我就过去一看,结果是一口棺材的棺材盖不知道为什么给打开了,里面伸出来一只手,就那么直着立着,林安安就一直敲啊一直敲,那手还那么立着弯也不弯动也不动,可林安安还是在敲,我第一次看那场面,对着墙角就吐了。太恶心了,真的太恶心。”
滚滚重新抽出根烟,又给点上。
他说那时候林安安还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他到现在都忘不掉,好像就在说他怎么那么怂,这都扛不起。
后来那只手被林安安给打下去了,她又把棺材盖给推过去,说这次再也不能刹车了,无论发生什么事。
“她那时的眼神是真的太狠了,我从没见过。比连环作案的杀人犯还阴毒点,等我重新回车上继续开,以为没什么事了,车灯也亮了,哪知道开着开着,前面路上不知道从哪钻出来一个女人横躺马路牙子中间,我一看着不行啊,赶紧想踩刹车。”
我斜睨滚哥一眼:“林安安没同意吧。”
“她当然不同意,她突然伸出脚,她脚小,一下就钻到我踩在油门的右脚面上,狠的就是一踩,油门直接到底了!我连打个方向盘的时间都没有,一路从那女人身上碾过去,碾过去之后啊,林安安就笑,我这辈子很多第一次都栽她手上了,我没听过那么怪的笑声,我满头的汗啊。”
滚滚呢喃时,顺手抹了抹额头,摊开手掌一看,又是湿的。
“我觉得横躺在路面上的女人也不是人,滚哥别太往心里去,给自己心里添了堵,难受的只是自己。”
“我知道,哎,我知道。后来俩棺材被送到hb,我在林安安开的一间宾馆里躺了三天三夜,跟大病一场似的,这林安安就消失了这么久,再回来也一句话不说,扔给我一黑口袋就走了,我以为就不会再见她。我他妈这辈子都不想见她了!”
滚滚后来又说,他之后花这十万块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