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里出来,我心里始终闷得慌。说不清什么感觉,轻轻牵着陆凡受伤的左手掌,温声问他:“明明都是鬼,为什么你没有害人?”
陆凡反应极快,马上回我:“你确定我是鬼,或者没害过人?”
他一句话,堵得我哑口无言。我瞪他一眼,又问:“那滚滚为什么说我们两个定亲了,明明就没有!”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忘记。小时候就跟在陆凡屁股后面跑的我,跟陆凡对上几句话就能兴奋半天,之后陆凡搬走,我到外地读书,一直就没见过,能有定亲这事,我怎么会不记得。
陆凡突然停下脚步,以很认真的眼神直视我:“有。”
“有?什么时候?”我懵了。
他叹声气,似乎很不想继续这话题,见我不罢休,才不情愿的说:“你小时候,九岁那年。”
九岁……
“哈哈,肯定是小时候胡闹说的话,童言无忌,你别往心里去,我还以为自己梦游了,呵呵。”我干笑了两声,笑声一直回响在空旷的坑里,听上去凄厉得很。
陆凡却没笑,眉峰紧锁:“你小时候割过手指血,那时候我们定的阴亲。”
我小时候?我在心里嘀咕,我小时候难道就不是他小时候么,阴亲又是什么意思?他明明前段时间才死的,小时候过家家做的事,怎么能作数。
心里的疑惑总算放下,我说不清是高兴或者失落,清理心中情绪后,又问:“我,我流血了没哭?”
“你盯着我笑挺开心的。”
“……”
四壁不断传来嬉笑的回声,我本想着是刚才自己笑大声了的回音,可是这凄厉的笑声越来越明显,仿佛正从我们脚下的某处传来。
我紧张的用手电筒往下照了几下依然看不见底。
如果不是回声,那就是说,我们可能快要到达坑底。而那下面至少有一个笑着的女人,或者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