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的士兵未免也太——

艾伦正咬紧牙如此愤怒地想着,突然有人先一步走了过去。

许多身着白衣的医师纷纷向前走去,走到那些被锁在铁柱下面的士兵面前,将一管艳红如血的液体注射到了他们手臂上。

他们的动作很快,也很熟练,不过一刻钟就将这近百名的士兵全部打入了药剂。然后,他们飞快地退到了谷口,纷纷掏出随身的本子和笔,目光紧紧地盯在那些士兵的身上,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了起来,严密的守在山谷四周的黑白之翼的士兵们一瞬间都攥紧了手中的刀刃。

所有人都死死地盯着那些被锁在铁柱上的士兵,甚至有些年轻士兵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艾伦下意识抬头向站在旁边红发男子看去,红发男子没有退到谷口,而是就站在山谷之中。他的眼这一刻也和别人一样死死地盯着山谷里的这些士兵上,神色一贯暴戾的他此刻的眼底竟是也泄出了沉重和不忍之色。

到底会发生什么?

为什么要把这些士兵锁在这里,还有给他们注射的药剂到底是……

【战士需要补充,请应允。】

【……准许。】

难道——

不可能!

艾伦猛地抬头。

一蓬血色猛地炸开飞溅了他一身血肉。

那一片溅落在他脸上的鲜血像是将他碧绿色的瞳孔也染成了艳红之色。

男孩的瞳孔陡然放空在这一瞬。

他的身前,刚才还锁着一个人的铁柱脚下,只剩下炸开的鲜红肉沫。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在他眼前整个儿膨胀炸裂开来,五脏六腑撒落了一地。

这只是一开始。

在被撒了一身血肉的艾伦还傻在当场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嘭,接二连三类似的闷响声响起。

好几名抱紧了身体浑身发抖的士兵就像是身体里的血液陡然膨胀到了极限承受不住一般,整个人从内部炸裂开来。

天空中一片血淋淋的惨色,随处可见刚刚炸裂出的内脏四处飞溅。

有人死去。

有人还活着。

活着的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混合在一起,有人在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片一片,连皮带肉,整个脑袋秃成血淋淋的一片。

有人一块块撕开了自己身躯上的皮肉,直至露出森森白骨。

有人狠命地撞着身边的铁柱,撞得脑子一片血肉模糊,甚至连眼珠子都撞得挤压出来也不肯停下来。

有人拼命抠抓着铁柱的手指已经折断露出森白的指骨,有人狠命地抠着自己的脸,连眼珠都被自己硬生生地抠出来也毫不自知……

已痛到生不如死的地步,或许那些承受不了药剂的力量早已炸裂开的人更加幸福。还活着的人,若不是手脚被锁链锁住,只怕那些痛得整个人都已疯掉的人已经活生生地挖开了自己的心脏。

而此刻他们也将自己身体的皮肉一条条撕扯下来撕扯得不成人形……

艾伦动弹不得。

眼前的一切仿佛活生生的地狱,让他的身体连同在血管里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冻住。

他以为经历过了那一次破城的惨剧的他已是从地狱中活下来。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才知道。

什么叫做真正的活生生的地狱。

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

他身边红发的男子同样也被接二连三炸开的血肉溅了一身,刚才还是活人的内脏像是pēn_shè般砸在他身上,然后跌落在他脚下。

男子站在那里,目光死死地注视着眼前的惨剧,身体却是巍然不动。

不仅仅是他,白衣的医师、持剑的士兵、还有其他注视着眼前这一幕惨剧的所有人都是将目光用力地投过来,哪怕是脸色惨白手脚发抖也死死地咬着牙看着这一切。

他们像是要将这一幕深深地烙印到灵魂的深处。

有些沉重,必须扛在心头。

有些东西,必须被铭记。

忘记了,就是背叛。

还有人活着,哪怕是不成人形,哪怕是生不如死。

而那极少数的还活着的人身体突然冒出了炽热的白色蒸汽,巨大的筋肉和骨架陡然从地面上拔地而起。

有的血肉和骨架最终坍塌在地面,汽化而去。

有的一点点凝聚成型最终化为最终的形态。

巨大的身躯,畸形的模样,野兽的形态。

巨兽人。

五个。

这是近百个士兵最终存活下来的人数。

十不存一。

就在整个山谷一片凝重的寂静之中,那五个士兵恢复成人型被担架抬走了。

然后,又是一批近百个士兵从另一个入口走进来,看起来像是要被绑在铁柱上。

原本呆滞地看着眼前惨烈的一切的男孩呼吸陡然一滞,眼底瞬间冒出滔天怒火。

住手!

这种残忍的事情你们还打算继续吗!

为了强大的力量就不折手段地将人变成怪物?

你们到底把人命当成什么——

给我住手——

“你这个家伙为什么在这里?”

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将他拽进山谷一个隐蔽的角落里。

整个人都已经被怒火灼烧得没了理智的艾伦一抬头,一络细长的雪白发丝落入他的眼底。

抓着他胳膊的男子盯着他,微微眯起而越发细长的眼透出几分不善之意。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手腕被用力抓住,碧绿色的瞳孔森森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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