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三笠那边不能再拖了。
虽然从他的先祖那边得知了这个办法,但是时间长了恐怕就……
他无奈之下只能带着这群人来到这里,反正这些大人物上位者或多或少都知晓那个秘密,就算发生什么也不至于惊慌失措。
深吸一口气,将后面那群人抛诸脑后,艾伦抬手。
细长的剑柄从他的掌心之中探出,右手握住剑柄,一点点向外拉出。
很快,那柄宛如冰雪冻结般的长剑被他从他的左手掌心之中拔出。
他顿了一顿,脸上浮现出几分忐忑之色,然后一抬手将剑从他左手手背上划过。
剑影无痕,只是轻轻的一下,一道伤口出现在他的手背上,殷红色的血瞬间就渗了出来。但是才渗出了几滴鲜血,被剑刃割开的皮肤口子就迅速愈合在一起,除了那几点血色,再也没有任何痕迹。
艾伦松了口气。
还好,因为这柄剑能融入他身体里,他一开始还担心剑刃伤不到自己。
用力一咬牙,他高高举起手中的细剑,在注视着他的众人都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毫不留情将剑尖狠狠刺入自己胸口。
法奇拉一眨不眨地盯着艾伦的瞳孔陡然猛地一缩。
“你做什么艾——”
“给我站在那里!”
一声咆哮般的吼声仿佛令空气都颤抖了一下,将眼看就要冲过来的法奇拉震慑在原地。
将剑刃刺入自己心脏的少年在发出那一声怒吼之后就用力地拔|出了剑,鲜红的血从他胸口喷了出来,撒了他脚下白色晶体一层的艳红。
被拔出的长剑尖端包裹上一层鲜红的血色,几乎可以看见剑尖一滴将流欲流的血珠在雪白的剑尖上滚动。
两千年下来,他身体里特殊的血液恐怕已经稀薄到一定的地步,所以,如果不用心脏最浓郁的鲜血的话——
艾伦摇晃着向前走了两步,差点一头栽倒,却终究还是踉跄了两步勉强站稳了身体。
他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口大口地喘了两口气,然后咬紧了牙绷紧了身体,几乎能看见他的额头青筋暴起的痕迹。
剑尖染血的长剑被他双手高高举起,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用力地刺进了躺在他身前的三笠的胸口。
在染着血的剑尖刺进三笠心脏的一瞬间,他原本毫无生气的身体突然从胸口的地方剧烈地一震。
那震动太过剧烈,以至于让人分不清到底是长剑贯穿了少年的身躯撞击在结晶地面的动静,亦或是从黑发少年身体深处传出的震动声——
可是下一秒,长剑被拔|出来丢到地面,和结晶地面撞击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在无数难以置信的视线中,那个原本没了生命迹象的少年的胸口突然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水晶覆盖的地下室在这一刻安静到了恐怖的地步,几乎能听见诡异到极点的什么跳动的闷响声在这个静可闻针的空间里响起。
而那个跳动的闷响声,来自于原本应该已经死去的少年的胸口深处。
那个原本应该停止的心脏凶猛地跳动着,它是如此的剧烈,以至于让人担心它会不会在下一秒就爆裂开来。
站在门口的法奇拉一时间张口结舌,就连饱经沧桑的老贵族脸上也是错愕不已,更别说其他人的表现。甚至还有人眼底无法抑制地露出惊恐之色,本能地向后退了一步。
唯独站在最后面的埃尔文,他的眼微微眯起,从细长的眼缝中泄出的目光闪动着精光,定定地落在艾伦的身上。
隐藏在他目光中的疑惑之色一闪而过,他微微低头,金棕色的短发有些凌乱地散在他的眼角,将他眼底闪动的痕迹掩盖在阴影之中,让人再也看不清楚。
艾伦无暇顾及身后那些人的情绪,他把剑一丢,就跪在三笠的身边,紧张地注视着好友此刻的状况。
前不久在无数人之前冷静的姿态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注视着三笠的目光毫不掩饰地透出惊慌之色。
一分期盼,五分希冀,却是十分忐忑。
黑发少年的胸口剧烈地震动着,那震动像是从心口逐渐传递到四肢之中,将少年白净的肤色一点点染成了沸腾般的涨红。空气中发出哧哧的细微响声,隐隐可以沸腾的白色雾气从三笠裸|露在衣服外面的皮肤上蒸腾而起。
豆大的汗珠从三笠额头上接连不断地渗出来,像是泉涌而出,瞬间是打湿了粘在他脸颊上的漆黑发丝。他的身体突然抽搐般颤抖了起来,咬紧的牙齿上下挫动着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看起来像是痛苦到了极点,咬紧了牙,原本精致的脸上在这一刻整个儿扭曲成可怖的恶鬼的模样。
细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紧地面,咯哒一声竟是抠碎了地面坚硬的晶体,从指尖渗出的鲜血也浸红了被他抠碎的晶体粉末。
大概是承受着难以明喻的痛楚,三笠双手猛地抬起来竟是想要撕扯自己的身体——
可是他眼看就要抠进自己皮肤上的手被硬生生拦住,跪坐在他身边的艾伦突然伸手紧紧地将他抱住。他的手在空中胡乱抓了几下,本能地狠狠抓在艾伦的后背上。
他抓的力道是如此之狠,指尖一下子就扯破了艾伦的衣服,在艾伦后背狠狠地抠出了七八道深深的血痕,从撕裂的肌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