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景被陆天祈同皇上据理力争的气势震慑道,心下实是佩服。
不过他父皇亦是个乱点鸳鸯谱的,竟然令陆天祈纳汝平郡主为正妃,再娶叶家小姐为平妻。陆天景在旁听了都暗暗摇头,若陆天祈真这么做了,那叶家小姐怕是初一进门,活不过十五。
当陆天祈自请削爵,甚至说出宁愿被贬为庶民也不肯纳汝平郡主为妃后,肃宗帝气的重重一拍桌案,厉声将陆天祈赶出御书房,最后坐在紫檀椅上直叹气。
半晌后肃宗帝瞪了一声不吭的陆天景一眼,“天祈不是你最好的兄弟吗,你怎么在旁一句话不说?”
陆天景稳了稳心神,鼓起勇气说道,“父皇,儿被天祈哥的真性情所感动,自诩不如天祈哥,故不敢妄论也不敢替天祈哥做决定。”
“妄论?”肃宗帝神色一凛,“老五,你好大的胆子敢暗讽朕。”
“儿不敢。”陆天景躬身道,“只是孩儿认为应该尊重天祈哥的决定,汝平并非是甘于同旁人分享的性子,若天祈哥妥协于父皇或太后,无异于害了叶家小姐,额,”见肃宗帝剑眉紧蹙,陆天景又补充道,“也会害了汝平的。”
“简直一派胡言,罢罢,你也滚出去。”肃宗帝烦躁的挥手,其实他也不想强迫天祈,天祈喜欢叶家小姐,要纳叶家小姐为妃并无不可,他实是被太后逼的,他是个孝子,他也想两全。
陆天景如蒙大赦,赶忙行礼准备退下,忽然想起一事,躬身问道,“先才父皇言有事要告诉儿和天祈哥,不知是……”
“天祈都走了还有什么可说,改日吧。”
看见陆天景躬身退出书房,肃宗帝无奈地长叹一声。肃宗帝对叶临德这朝臣印象不深,可不知为何,提及叶家小姐后,他却觉得叶听瑶有些儿熟悉。似乎和什么很重要的人有关。
陆天景出了御书房如释重负,心里对陆天祈的敬佩更上一层,心事亦被陆天祈触动。
他真的是不如陆天祈,不论武功、能力,甚至是追逐幸福时该具备的勇气。
陆天景抬头望天。赤色霞光正缓慢地压向天际,时辰不早,坊市要落栓了,他明日就去迎福楼,将想说的话说了。
用过晚膳,太后又至御书房寻肃宗帝询问情况,当知晓陆天祈拒绝了,太后生气道,“哀家是请皇上直接下旨的,又没让皇上同祈儿商量?祈儿还是个孩子。年轻气盛一时为美色所迷,昏了脑袋很正常,可皇上怎么也跟着犯糊涂呢,这事没得商量,皇上明儿就下旨。”
肃宗帝一脸为难,“儿也未料到天祈会知晓此事,甚至赶在儿下旨前阻止,母亲是未见到天祈倔强的模样,若儿下旨,天祈恐怕真的会自请削爵。”
“胡闹。自请便自请,皇上不答应便是,这有何难,”太后狐疑地看了肃宗帝一眼。“皇上该不会要向着天祈,纵容他胡闹吧。”
说着太后语气重了两分,“哼,当初穆亲王战死沙场,哀家为皇上力排众议后将天祈接到身边亲自教养,哀家对天祈这亲孙子的疼爱。压根不亚于顾氏,对了,在这事上顾氏也成了糊涂蛋,今日哀家也将她训了一顿,祈儿的亲事由不得她那糊涂蛋做主,哀家是一定不会任由天祈错下去的,免得将来天祈后悔,心疼的还是哀家这当祖母的。”
肃宗帝真是越来越头痛,可太后话已至此,是没有半点转圜余地,如此他还能说什么了,为今只能暂行缓兵之计。
肃宗帝陪笑道,“母亲所言极是,只是儿也不想将天祈逼得太紧,不如再宽限几日,先不下旨,也不允许天祈同叶家姑娘定亲,待儿和老五再劝劝天祈,若天祈回心转意,岂不就能皆大欢喜。”
太后瞪了肃宗帝一眼,“好吧,顾氏被哀家教训了一顿,也不敢胡乱做主,不过此事最多拖一个月,若天祈仍旧执迷不悟,皇上只管下旨赐婚便是,儿女间的亲事,皇上还是听哀家的好。”
“是是,母亲放心吧。”肃宗帝连忙答应,心下不免抱怨陆天祈,想这孩子放着齐人之福不享,让他担左右为难的事情。
次日,陆天景精心收拾一番前往迎福楼,手里特意摇着他最喜欢的坠楠木串莹玉石山水画折扇。
临近迎福楼,陆天景心跳的很快,不知道今日莫姑娘在不在酒楼呢,大概会扑空吧,不过扑空也无事,抓获静亲王后,他无事闲的慌,明日、后日、大后日,再过来也是行的……
陆天景懊恼地摇摇头,还未开始,他便开始打退堂鼓,实是没用。
陆天景内心在苦苦挣扎时,忽然有人拍了下他肩膀,陆天景被惊回神,见到是陆天祈更为惊讶,“天祈,你怎么会在这?”
陆天祈指了指迎福楼,面上神情颇为不爽,他是回京后才知晓叶听瑶抛下他,同莫家兄妹一起开了这家极赚钱的酒楼。
他是不稀罕酒楼的收益,只觉得叶听瑶这么做,有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意味,故陆天祈总想着整叶听瑶一二,可又不敢真的惹叶听瑶生气,如此陆天祈心里多少有些憋屈。
今日一早他听暗卫言叶听瑶来酒楼了,他无事自然跟过来吃喝。
陆天景讪讪地笑道,“真巧,这家酒楼味道很好,我还想着哪日约了你一道过来。”
“走吧,你不是一直好奇叶家小姐长什么样,我介绍你与她认识。”陆天祈负手往迎福楼走去。
陆天景双眼放光,“原来天祈你约了叶家小姐,啧啧,一会我见了嫂子,同嫂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