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胡广说得有点严重,所有人都为之凛然,纷纷严肃了脸,认真看着他。
“这一次,明边军竟然在如此严寒的天气出现在府谷城下,是我没有预料到的。”胡广一边扫视着每个人的脸,一边说道,“由此可见,朝廷已经对我们这支叫天军重视起来了。以后,说句难听话,我们将不得安宁!”
一听公子说得这危机,有人就不以为意了,当即在底下说道:“公子,他们要来就来吧,定国随便放几炮就得了!”
这话说得有几个人一起哈哈笑起来,而李定国的头颅却昂得高高地,瞅着胡广就想点头。
可他没看到胡广有一丝笑意,反而更为严肃,那头就没点下去。
胡广的声音提高了一些,严肃地问道:“你们真以为明军就这么容易打了?”
笑声戛然而止,没有人敢和胡广顶嘴,气氛一下肃穆起来。
胡广缓和了点语气,认真地说道:“你们不再怕明军,这是好事,但千万别轻视明军!就今天的这支明军吧,要是没有府谷城墙的保护,你们出去和他们野战,有几分胜算?”
话音落了后,这处作为会议室的大堂鸦雀无声,没有人说话,只有远处传来的微弱欢呼声。
“就算明军不依仗人多,只是同等数量和我们叫天军最精锐的连队对战,我可以告诉你们,我们叫天军绝对打不赢他们!”胡广说到这里,转头看向胡宽道,“大哥,你是军中出来的,你来说是不是?”
胡宽此时的脸色也很严肃,站起来转身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人,语气沉重地说道:“二弟说得不错,今天来得这支明军,是延绥各路将军们的家丁组成的。算是边军中的精锐,以我们叫天军的实力,野战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大家都是知道胡宽出身的,也都佩服他的身手。由他做了背书,再加上他们也相信胡广,因此没有人敢对这个结论有一丝怀疑。
等胡宽重新坐下后,胡广还是严肃地说道:“可能你们之中有的人会想,反正我们有府谷城墙保护。就缩在里面不出去,明军能奈我何是不是?”
不等有人回答,他厉声问道:“要是天气转暖,明军在炮程之外围困我们,你们还会觉得待城里没事么?”
“守城之战,最忌讳的是外无援兵。明军只要围住我们,迟早能灭了我们。要是迫于朝廷的压力,一定要攻下我们,也不是不可能!”
“朝廷的军队足够多,就是靠人数堆。也能把我们这两千来人堆死。这次没有强攻,不代表下次不会强攻。只要朝廷圣旨下了,关系到那些高官将领的前途,那些人还会不会顾惜自己手下的性命,不强行攻城的?”
在座这些人,都知道那些官老爷们的德行,知道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啥事干不出来?手下大头兵的性命,那值几个钱,会顾惜才怪!
想着这些。有的首领连坐都坐不安稳了,就好像明军分分钟就能攻进城来。
“更何况明军的将领,那些高官们,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饭桶。用计用策多了去,你能防到每一条计策么?”
胡广说这话的时候,脑中马上闪现出了洪承畴的面容。此时的他知道,这次明军这么快退去的根本原因,是因为他们轻视了叫天军。等他们下一次再卷土重来,会是什么样一个局面还真不好说。
大堂上每个人的脸色都很沉重。气氛显得异常压抑,刚刚获得的胜利喜悦在他们身上再也看不到了。
胡广瞧着差不多了,便缓和了一点语气道:“我们当首领的,必须居安思危,凡事要考虑所有坏处,并有针对性的办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公子,您说我们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听您的。”胡汉三在底下表态道。
其他首领一听,也都要跟着表态,马上被胡广制止了:“这是我要提醒大家的第二点,不要过份依赖我!我不是圣人,我不是神仙,我不可能所有事情都知道,也不可能不会犯一点错误,你们必须也要有自己的想法,并在开会中查漏补缺,完善我提出的方案。”
胡汉三的脸一下红了,低着头不说话。
“二弟,你先说下对策吧,有什么我们再补充!”胡宽开口了,让胡广听得点点头,他就要这样的说话,而不是胡汉三那样的表态。
因此,他认真地说道:“第一,我们不能骄傲,平时该干嘛还是要干嘛,绝对不能因为赢了一次就骄傲自满!”
胡汉三听得点点头,重新抬头看向胡广。
“第二,我们要加快野战能力的训练,其中必须要加快火器的制造和训练,单靠冷兵器是打不过常年有训练的明军家丁。”
听到胡广说这话,刘铁匠就一脸惭愧地低下了头。他心中明白,公子期望很高的火器就卡在了自己这边。以至于公子很早就放话要以火器为主的,结果现在火器还没影。
“第三,我们要寻找一处比府谷县城还要好的地方作为根据地,进可攻,退可守,能种田,能生产,非战斗部队能安居乐业,不受战火的荼毒!”
虽然在座的人一开始没听明白根据地是什么意思,可听到后来,也明白了这个根据地的含义。可听公子说得要求这么高,所有人一下又面面相觑。脑海中都有疑问,这世上有公子说得这种地方么?
“强军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建立出来的,因此我们今天的会议,最重要的议题,其实是第三点,寻找一处更好的地方作为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