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即上前一边去扶吴老伯,一边大声说道:“各位叔伯婶子们,叫天军讲得是不抛弃,也不放弃,所以叫天军无论如何都不会这样做的。你们放心好了,我不是去和明军决战的,我只是去拖住他们,只要你们能安全出关,我就会尽快赶过去的。”
听着胡广说这话,武老伯他们有点将信将疑地站了起来。
他们在听到胡广亲自断后的消息后,非常得震撼。胡广在巨大的危险即将到来之际,不抛弃他们这些没用的人,让他们感动万分。反正他们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好的人。
也因此,他们互相串联,打定了主意,要舍弃自己拦住公子,不让去冒险。如果公子不听,反正没多少天可活了,就死在公子的面前,绝了他再因为他们而去冒险的念头。
虽然一如他们所预料,胡广还是坚持要去冒险,但他说得那番话又很有自信,好像真得不会有危险。
这些老人见了,一时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就只好看着领头的武老伯,看他怎么做了。
他们的这些事情,其实叫天军中的一些首领不可能没察觉,只是他们觉得这样做,能够让公子免于危险之中,就都装作不知道,默认了。
胡广见他们并没有让路,还在犹豫的样子,不得不提高了声音,略微有点急迫地大声说道:“军情紧急,希望你们能快点让路。等以后我们叫天军到鹰嘴沟安定下来,我们这些后生小辈还需要大家的指导。别忘记了,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你们也是我们叫天军的宝贝,请珍惜自己!”
他身后的王黑子看着这一幕,看到这些舍己为人的举动,就算是个粗人,也有点感动,他当即大声说道:“你们快听公子的。让开路。我向你们保证,我就是死也会护着公子的。”
武老伯等人听到胡广如此珍惜他们,又有保证不会有事,终于让开了道路。他们当然知道军情紧急。如果自己等人再坚持下去,有可能原本公子还有把握的事情,都可能被拖得有危险了。
胡广一见,立刻转身翻身上马,举手向这些值得敬佩的老人敬了个礼。然后“驾”地一声催马驰出城门。
老人们分列城门两边,一起举手敬礼,向公子,向这些前去阻击明军的叫天军将士致敬。
此时此刻,他们从未有过如今的感觉,为自己是叫天军中的一员而感到自豪。不管当初是被迫还是主动或是无奈地加入了叫天军,都将是这一生走得最正确的一步。
没过多久,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新的一天到了。
原本还沉寂着的府谷县城,忽然犹如沸水翻滚般一下热闹了起来。
也亏了叫天军中不管是战斗部队还是普通人。全都是军队编制,这种情况下,在各级首领的指挥下,效率就非常高。
一队队的人从各个房屋内出来,按照事先安排下来的职责,各自在忙碌着。
没过多久,在西城门对着的大街上,排起了一长队的骡马车,叫天军的将士也按照各自的编制进行站队。
“娘,二叔呢?”丫丫站在一辆车子边上。身后全是儿童团的成员,看到乌兰往这边检查过来,便大声问道。
乌兰听到,走近女儿身边。摸了下她的脑袋道:“你二叔忙着呢!关心好你自己这队人,不要有遗漏!”
“娘放心好了,我们这一车的人员都已到齐,没有遗漏的!”丫丫倒没有怀疑,认真地回答道。
乌兰听了,转头往城门处看看。发现那边的车队已经开始出城,便对女儿说道:“带着你的成员上车,马上轮到你们开拔了!”
“是,娘!”丫丫举手敬礼,然后转身向她的小手下挥手,指挥他们上车。
最先出城的是胡宽手下战斗力最强的步兵一连,由他亲自带队,他们的任务最重,负责警戒战斗开路。
在他们身后的车队,则是炮兵连的二排,装备了佛郎机和没良心炮,由李定国带队。谁也不能否认,现在开炮最精准的,就是这个小家伙。
再之后,则跟着物资和老人小孩的骡马车,壮年汉子和健妇都绑着绑腿,跟着骡马车行军。
他们身上没有武器,也没有护甲,这些装备都放在触手可及的车辆上,遇到警兆,能第一时间装备起来。
从队伍最先出发,到队伍最后离开府谷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之所以在准备充分的情况下,还用了这么长时间,最主要的是叫天军在这个冬天的收获比较多,缴获的物资又都要带去鹰嘴沟,因此队伍的数量也相对庞大了一点。
虽然面对延绥巡抚亲率的大军,胡广的狙击队伍怎么都不怕多,但他还是分出了一个班的骑兵,作为主力部队联系通讯之用。
一路行军,不时可以看到这些骑兵在队伍附近跑前跑后,向胡宽、乌兰、胡汉三等人传达信息。
相对于大人们的紧张,小孩们就比较兴奋。他们不怕寒冷,一个个不时掀开车窗看外面的情况。
不过也有例外,就是孙可望、李文秀和艾能奇他们三个。他们很不情愿和这些小孩一起坐在马车里,觉得自己也可以和李定国一样,应该去到外面和大人们一起战斗。
无聊之下孙可望忽然想起公子以前给他们说过的事,灵机一动之下,当即指挥着自己车中的儿童们一起唱起歌来。
他们那稚嫩却又显得朝气蓬勃的歌声,无形中冲淡了行军中的紧张气氛。叫天军的将士们听到歌声,脚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