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日后夙缘来到了繁曳城。
一大早,夙汾就来到了景颜宫。
汐颜见她开心,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了?”她喝了一口莲子粥后问,“慌慌张张的。”
夙汾抿了下嘴说,“娘娘,刚刚阿威给我来信,说哥哥已经到繁曳城了!现在正在三叔家里,你有没有跟皇上说,我什么时候能见哥哥啊……”
“夙缘到了吗?”
“是啊,你没有说啊?难道皇上没有来?”她的声音里竟然还有些小兴奋。
汐颜点头,“皇上没有过来,这几日比较忙。我现在去说。”说着站起来,
春归帮她披上斗篷,小福子连忙让人准备辇轿。
夙汾跟了一步,“哦,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我都好久没有见过皇上了。”她小声地说。
汐颜转头看了她一眼,“行!那你一起来吧!”
夙汾抑制不住的小兴奋,“谢娘娘。”
夙汾和春归走在辇轿旁边,汐颜歪头看着夙汾,她一身粉裙,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夙汾,你第一次见皇上是在什么时候?”
“是在我叔叔家里。那时候,我是来京城找堂姐玩儿,有一天我们在院子里放风筝,我便看到了一个很……很好看很好看的男子。我就偷偷地跟着他,看他进了三叔的会客厅。然后我偷听到,他说他要去盐城,我当时就决定和他一起回盐城了。”夙汾说的很兴奋,“你不知道,一路上我被他的冷酷,帅气,高大,认真,总之再好的词形容他都显得很苍白无力了,反正,我就是被他弄得神魂颠倒的!”
夙汾说起这话的时候,像个小女孩,满眼都是粉色桃心,汐颜知道她那种感觉。
她又是从小被众人捧在手心的宝贝,自然会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不能怪她。前世的自己,与她又有何异?
都是不讨人喜欢,不会看人脸色,一意孤行,刁蛮任性的小姐。
夙汾看着汐颜,忍不住问:“那你呢?你不会第一次见到他,也被他迷住了吧?”
汐颜笑笑,道:“太平常了。我忘记了!”
“什么嘛?你竟然忘了!亏得皇上那么爱你,几次三番差点都……”她忽然捂住嘴巴,看了一圈,发现身边都是汐颜的心腹,才松了口气,“嬷嬷告诉我,这个宫里到处都是耳朵,我现在觉得应该是真的,挺吓人的。”
汐颜坐的高,看着这条仿佛走不到尽头的道,悠悠说:“所以,你以后要意言辞,看清楚场合再开口说话。”
“哦。我记住了!”
夙汾有时候觉得汐颜是真的为自己好,但是心里就是有口怒气,因为皇上爱的不是自己,是她。她就是生她的气,她再好也生她的气。
景颜宫是离乾兴宫最近的宫殿,不过两个转弯便到了。
轿子听到门口,汐颜稳稳地下来,春归搀着她,“一直看着要下雪的天,终归是还没有下,不然地上肯定很滑。”
汐颜笑笑,“总要下的。我们小心点便是。”
“哎……”
他们所遇之人,皆跪下请安。
到殿门口,鲁安发给她行礼,汐颜微微点头,柔声道:“劳烦鲁公公通传一下。”
“不用通报,皇上有旨,娘娘何时来,何时进!”说着他掀开门帘,“娘娘请!”
夙汾听所有人都叫汐颜娘娘,心里觉得说不出的感觉,明明还没有册封她为妃子或者皇后啊……
汐颜冲鲁安发点头,随后走了进去。
褚冽正在案桌前坐着批奏折,桌子上的奏折堆得老高,几乎要遮住他的半个身子。
似乎感觉到有人进来,他才抬头,一看是汐颜,连忙起身,没想到眼前一黑,人又摔坐在椅子上。
汐颜紧张地走过去,责备道:“多少天没有睡觉了?就算在忙,你也要意身子!谁的身体能是铁打的!”
后面的人纷纷给褚冽请安,“皇上万安!”
“你们出去吧!”褚冽看着汐颜,摆了摆手,觉得他们甚是碍眼。
夙汾站起身,看了眼汐颜。
汐颜说,“让夙汾留这里吧,我今日来是有事求你的。”
“求我?”褚冽看了她一眼,“朕有事先和皇后说。你先出去。”
“是。”夙汾垂着脑袋噘了噘嘴,皇后,皇后,什么皇后啊,根本就没有册封呢!
他们都出去后,褚冽又起身把汐颜扶坐在外间的软椅上,“傻女人,这几日没有去看你。”
“我知道。”汐颜看着他青黑的眼圈,肯定是熬夜了,“我不是让他小路子跟你说了,不要熬夜,不要熬夜,你就是不听。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每天晚上都过来,看着你睡。”
褚冽抱住她,“那你来吧。”他笑,“只要你来了,我什么都舍弃掉。”
“少说好听的,我才不原谅你。”汐颜嘴里这样说着,手还是环住他,紧紧地靠在他怀中。
这几日,未见面的这几日,于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人,何尝不是思念的煎熬。可是他们都深知,这样的日子,现在才只是个开口而已,日后多着呢!
太多太多了。
好在,汐颜前世三年,早已习惯了寂寞空庭,如今能在他身边,只求个平安和平和。
褚冽揽着她,一时也不说话,心中的愧疚难以言喻。
“就这几日忙,很快就好了。”
“恩。我相信你!”汐颜靠着他道,“这江山,你能守得住!这天下,你能治理好!”
褚冽的眼睛,深如潭水,“我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