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去。 ”
“不用,下了楼拐个弯就到了。你帮忙看一会儿矜儿,我很快回来。”说着往楼梯口走去。
很快到了妙莲法师的厢房,她叩门,“师傅,是我。”
“进来吧!”里面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
汐颜轻声走入,看到妙莲法师正在打坐,双手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
待了好一会儿,她才说:“师傅,您看到了吗?孩子,她长得很快,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跟您说过我的身份,我已不是一个****,如今,我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妙莲法师睁开眼睛:“这是她的宿命,你不可以太勉强。到了她该要面对众生的时候,你是阻挠不了的。”
“可是,我怕伤害了她。我在宫中这几个月一直关着她,从没有让她出来过,这让宫中的嫔妃们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怕别人看出来了,我一分钟也待不住,这才带她来了这里。”
“那你看她快乐吗?”
“她很快乐。她很会为我着想,她很怕我伤心,但是这种快乐有时候我觉得并不是真的,她是那样爱玩,讨厌束缚的一个孩子,我却束缚了她!”汐颜太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简直和自己一模一样,讨厌束缚,就像她讨厌宫里的规矩,讨厌那个深宫大院一样的。
她总是觉得自己的翅膀被折断了,可是她也亲手折断了女儿的翅膀,所以她的心生疼,每一日只要看着女儿在那个套间里,她就会疼得浑身颤栗。
“总有一日,她必须面对这一切!”妙莲法师说。
“我知道。可是,您能教教我,我怎么才能让她的伤害减少到最低吗?”
妙莲法师摇头,“无法。”
“是,就像我的魔女身份,我无法拒绝魔女这个不能容于世的身份,纵使我再厌恨它!”她叹了口气,“我带给女儿的从出生之日起,便只有伤害!”
如今连妙莲法师都说无法,她怕了,这一刻,她忽然冒出来让扶劫带走矜儿的想法——若是扶劫带走了她,一定会把她照顾的比自己照顾的还要好,扶劫绝不会折断她的翅膀,绝不会让她吃一点苦。
可是自己呢?自身难保。怎么保护她?
可是,她不舍得,她真的舍不得。即使是送到一个温暖安全的怀抱,她也不舍得。
“师傅,您能帮我看看,我还能瞒多久吗?我好提前把她送走?”她的眼睛红红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皇上,他现在好像也遇到了难题,我不能让他分心,不能让他担心,可是我的身边又都是虎视眈眈的眼睛。师傅,您与父亲是朋友,就像我的父亲一样,求您,帮帮我,好吗?”
一直不说话的妙莲法师,看着汐颜如此恳求,才对着她小声说了句什么,汐颜听到了一个月,有些懵,“这是什么意思?您是指什么?”
妙莲法师便开始摇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师傅。”汐颜站起身,开了门,往回走。
天已经黑了,这一天又要过完了,大雪却没有停下来。她呆呆地回了房,这时春归端来了斋饭,“姑娘快吃点热饭,暖暖吧。”
“我吃不下。”汐颜摇头,坐在榻上,“春归,刚刚师傅跟我说,一个月,五个月,八个月个月。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春归摇摇头,看向曲唯。
曲唯也摇头。
“你说,会不会是一个一个劫难?”
春归一听吓了一跳,“哎呀,怎么会呢?姑娘,你不要瞎想了,快过来吃饭。”她走上前去扶她。
里屋传来孩子们的笑声,她的眼睛看向里屋。春归说:“奶娘看着他们呢,正在床上玩小卡片。”
“哦。”
那些数字卡片,每一个都是汐颜精心制作的,各种小动物,小花儿,都跟数字相对应着,这是这个时代的人,从没有见过的。这是汐颜根据二十一世纪,她所见过的小朋友玩的小卡片,回忆后制作的。
她前段时间在宫里,有时间了,就给孩子们制作小东西,自己制作不来的,就画了图写了文字,让春归找师傅去制作。
整个小套间里的玩具,多半是新鲜的,陌生的,但是都是孩子爱玩儿的。
此刻,听着孩子们的笑声,她的心也柔软了半分,“就这样挺好的,”她柔柔说,“是不是啊,春归?”
“是啊!自从你有了寅儿和矜儿,你所有的精力,所有的思想都围绕着他们,几乎是每一刻,我都要忘记从前那个姑娘了,而是现在这样一个操碎心的母亲。”
汐颜柔柔说:“他们忽然来到这个世界上,把我的心都拴在了他们身上,一人一半。每一个母亲都是这样的,孩子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
“既然都来到了往凡寺,就放松一分钟吧。你若是再不吃饭,身子真出了问题,谁还保护他们?”
汐颜点头,“你说的对。”她扶着春归的手站起身,“你们两个也坐下。”
“繁太医要是知道咱们来这里一定也要跟着来的。”
“他现在重新回到了太医院,也算稳定了。”汐颜说,“以后想必谁也不能随便打压他,或者把他赶走了。”
原来,自从把王太医离开后,汐颜就让繁子松重新回了太医院,而且他也带来了许多消息,原来从前那些众口一致的证词,全部都是王太医的指示,而王太医的背后,正是风吟,现在也算大白真相了。
曲唯没有说话,这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