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男孩始终一动不动。
春归不由继续说,“他除了头发和眼睛,哪里都不像阿伏,这根本不是阿伏,这个世界上不止阿伏一个人是红发红眼睛啊,姑娘……”
“哪里钻出来的傻子?”周围的人说着说着散开了。
“曲唯,再给他一些银子,咱们走!”她终于决定不再管他,她告诉自己不能管闲事,不能管闲事,不能管闲事!转身时,才发现手中的牵着的矜儿,一直一动不动地看着男孩儿。“矜儿,怎么了?咱们回去了!”
繁子松看了看矜儿,笑着说,“交给我。”他说着弯身抱起矜儿。“公主,你这也太花心了吧?怎么看到帅哥就走不动路啊,走了走了!”
只见矜儿忽然眼睛一闭,头一歪,头重重地倒在繁子松的肩上。
“走吧,”繁子松摸摸她的脑袋,“矜儿睡了,可能太累了。”
“是啊!从出来后一直在不停地跑,也该累了。”春归说。
汐颜抱起寅儿,眼睛还是不停地往回看,但是曲唯挡住她的视线,她什么都看不到。她不知她走后,男孩嘴角还微微微微抬起,带着丝丝邪魅,随后耸了耸肩。
一路上,她的心情都很芜杂。
曲唯说,“我找到了一个新的住所,咱们回去后,就带着行李搬过去。”
“什么?”汐颜原本已经完全忘记了出来找新住所的事情,被曲唯一说,也暂且忘记那个红毛孩子,看向曲唯,她根本不知道曲唯什么时候去找了新住所,但是她知道曲唯的能力,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一定是找到了新的住所。
“曲唯,我不同意搬出去。我觉得住在这里很好,婶婶很孤单,我们正好能做个伴儿,她一个女人能对我们有什么企图?你放轻松一点,好吗?”
曲唯看着她,不是他不想放轻松,他不能。
除了她,他谁也不信。
包括那个皇上。
“咱们不说说好了吗?发现那个女人真的有什么企图心,再离开!”
“那时候就晚了,今晚就走!”
“曲唯!”汐颜看着他,发现他是如此难说服,心里也不免动了气,“我们做决定的时候,不能一切靠自己的疑心来判定这个事情是不是对的,是不是?现在也是如此,若是靠断章取义的片段,靠有色眼睛去看一个人,那哪个人看起来不可疑呢?谁都像个坏人,你也是,我也是,繁子松也是。可是事实并不这样的,婶婶她并没有做什么,人家好心收留咱们。而咱们就因为一点怀疑心,就离开,我觉得有点太过了!”
曲唯是知道汐颜的心软病的。就如她自己说过,明明是一个重新活一次的人,却没有在自己醒来后见到前世的大仇人,一剑刺死她,却还想着感化她,改变她,甚至是原谅她!
那像现在没凭没据,紧紧靠着对一个人的感觉,去说服她,恐怕会更难!
前面赶着马车的繁子松,听得清清楚楚,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适合插嘴,便什么都不说,专心赶马车。
春归其实是赞同曲唯的决定,但是她不能说,她更要无条件地相信汐颜,支持汐颜。
“好。”曲唯终于还是妥协,汐颜的决定不管对错,他最后都会妥协和顺从,只剩下陪伴和保护。
不知道过了多久,汐颜说:“照这样看来,夙缘应该是找不到咱们了,只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扶劫的不辞而别,到底所为何事?”
曲唯看了她一眼,他其实也已经打听过皇上已经不在宫里。但是他去了哪里,也许正在寻找他们的路上。
只是,这一切,汐颜不问,他是绝对不会说的。
但是,看着她明明很思念,明明很担忧,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他的心比她还要难受。
汐颜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没什么。”他移过眼睛。
……
回到小院的后,天已经快黑了,但是远远就能闻到饭香味,汐颜觉得很温暖,下了马车对春归说,“春归你去把这些给婶婶送过去。”
“哎……”春归拿起汐颜为女子选的布料,往主卧室走去。
汐颜抱着睡着的儿子,曲唯抱着矜儿,回到了她的房间。
不一会儿,春归又抱着布回来了,“家里只有嬷嬷和两个丫鬟,婶婶不在。”
“哦,那先把这些布放咱们的房吧!”她坐在床边看着儿女,什么都没有想,“繁子松,我刚刚给矜儿把脉,发现没有什么不对劲,你也检查了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正常?”
“没有。都很好。”繁子松坐在外间的桌边,品着茶,“别胡思乱想了。她就是有些累了。”
可是,汐颜知道恢复了魔力的矜儿,不会轻易感觉到累,“矜儿宝贝,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娘,知道吗?”她抚着女儿的小脸,看着她眉心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不由想起自己生她的时候……
可是不过一年两个半月,她就已经长成这样一个大女孩!
“达拉督啊达拉督,我不管你曾经做过什么,以后想做什么,千万不要碰我的女儿,千万不要!”
这时,门外传来声响,紧接着是敲门声,“汐儿,我能进来吗?”
“哦,婶婶,进来吧。”
戴着头巾的女子进屋,径自走到里屋。
汐颜也从床边站起,看向她,不可否认,这个女人长得很美,一双大而深邃的眼睛,笑起来韵味十足,因为了解不深,只觉得她浑身散发着说不出来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