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时桃林楼阁。
扶劫在汐颜上了楼以后,一个人来到桃林,看着满院的桃树,嘴角带着浅笑,春归炒菜的饭香味道似乎已经钻进了他的鼻内,他这一刻,觉得是如此的幸福,无法言喻的幸福。
——他终归没有跟你来,终归这里只有我和你,一年也好,一个月也好,一天也好,一刻也好,这个桃林现在只有我和你。他一袭白衣,走在夜空下的桃林中,想着,第二日一早,要带汐颜去看看他母亲的坟墓,这已经是几年前和汐颜约定好的。
他遗世独立似的站在树下,忽然听到有人喊着——
“哥哥,哥哥………”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风吟?”
“哥哥是我,快过来啊!”一个红衣女子正在墙上站着,冷风把她的裙摆吹起。
“你怎么……”扶劫其实也以为风吟已经死了,对她忽然地出现,心底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哥哥啊,你要是再不过来,那我真的要跟你说再见了!”
“去哪里?”
“我给你看个人,我要跟你分享我的喜悦。快来啊!”
扶劫看了看阁楼里温暖的灯光,想着楼上的人,她以后都在这里了,只要想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他轻轻一跃,跳出了高墙。他虽有一身武功,但是除了在魔窟外面和褚冽争夺汐颜用武力以外,再也没有使用过武功,依然是一个翩翩然的白净公子。
而当时,楼上的汐颜越来越不安,本打算好好休息一下,在这个阁楼里,待一段时日,好好地陪陪孩子们,可是她痴痴地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们,忽然想到楼下的扶劫,和第二日还要过来的夙缘,心头躁乱起来。
楼下的春归还正在做晚饭。
只听汐颜叫来了门外的曲唯,“我要走,现在就要走!”她再也迫不及待,必须走。
一刻钟也不能再等。
而在半个时辰前,没人知道,就在这桃林楼阁不出一里地的地方,发生过一场挣撕。
但是,最终有人输了。
也有人赢了。
风吟带着扶劫来到忘川河边,四周昏暗的很,几乎看不见五指。但是很快他便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扶劫看着她,又看了看地上的人,“风儿,你怎么……”
“嘘,哥哥,别说话。”她看向地上的人,“哥哥,你看到吗?”她摸着昏迷中的褚冽的面颊,“我没死,而他却在我手上,所以,这一局,可算是我都赢了吧?”
就在这里的不远处,那个扶劫派出去通知汐颜的暗人,已经死得透底,死相惨烈。
扶劫摇着头,“风儿,你不该这样!”
“哥哥!什么是该,什么是不该?我不该怎么样呢?不该把她带离姐姐的身边,哥哥,你还是那样傻!你知不知道,姐姐已经对我下了死手,她杀了我,她现在一定以为我已经死了,要不是我的主人,我真的已经死了哥哥!”
她吼过一番后又笑:“哥哥,你的机会来了啊!今天,我就是让你来看看,他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我们兄妹两个的明天,一片光明,哥哥,其实我也傻,我已经不舍得杀他,尽管我那样恨他!我要将他带走,他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地上,昏迷中的褚冽,眉头紧蹙,这连续十几日的不分昼夜的赶路,让他整个人憔悴了许多,沧桑了许多。风吟摸着褚冽的脸颊,“都是为了她,都是为了她,你看看你,知道不知道我会心疼的啊!傻瓜,你以为我还会再让你们见面吗?不会了,因为,从此我就是她,从此我们俩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这多好啊!多好啊!”
扶劫看着她,“风儿……”
“哥哥,”风吟打断她,一声红裙,鬼魅的花一样,从地上破土而出,她看着褚冽,声音柔情万般,“哥哥啊,我要走了,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我还是悠丝,还是那么多魔族人,我不能死,我不能辜负我的主人!哥哥……你也回西缅国吧?我们在西缅国见!”
……
等扶劫回到桃林楼阁的时候,汐颜已经不见不知道去了哪里?
饭菜已经不再温了,人去茶凉的感受,让他浑身冰凉,手不由抚上光洁的桌面,嘴角抬起一个令人心疼的笑花儿,“汐儿,你终于还是走了!”
走得这样突然!
风吟站在船头,微微笑着,这条西行的船,越行越远;而曲唯往北赶的马车,也越敢越快。
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而褚冽,从那以后就这般汐颜的世界里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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