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下巴抵着她的肩背蹭了一蹭,深深吸了口气后,他吐露真心:“我贺兰琰最想的,就是让阿筱做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许你一生一祈玉。”
不是王妃,而是妻子。不是荣华富贵,不是金玉满堂,而是…祈玉一人…
“我何德何能娶到阿筱,许是神明眷顾了!”她的阿筱,对他坚信不疑;他的阿筱,将他挂在心上;她的阿筱,填补着他孑然的心。
一下子的激灵,昕筱背都直了,她费力地挪了一挪,转过身来正对着他的深眸,紧紧地凑上前抱抱他,在他耳侧低语:“阿筱想的,实为只祈玉一人…”
昕筱的面上染着一层嫣红,即使是这样没有一丝微光的夜晚,他也能清楚地找到她的唇,鼻,眼…勾勒着她美艳的轮廓。她正靠在他身上,显得既笨拙,又紧张。
贺兰琰伸手将她摆正了,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既深情,又情深。
“阿筱,谱上的诗你都看过了吧!”他的声音低沉了些。
“嗯。”昕筱睫毛颤了颤,心里一跳。其实,那首诗‘露喜’一直在她脑中盘绕,似懂了什么,却又好像迷了什么。
他将头埋在了她的肩窝上,闷闷地说:“阿筱,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很久很久…
昕筱枕在贺兰琰的右臂上,沉沉地睡去了。他伸手划过她的面庞,为她掖了掖云被。一双黑亮的眸子在黑夜下耀眼,他俯身吻了吻她的清额,落得轻如鸿毛,淡若春风…
拥了一夜,昕筱起来时贺兰琰早已离开了。
身侧空空的,她便翻腾了一圈,盖在他躺过的地方,静静地大吸了一番,嗅了嗅他残留下来的紫檀木香。
太美好,总觉是不真实的,像一场迷梦般朦胧磅礴,却总令她神往痴醉,毫无退路。
没想到她昨日的决定,竟歪打了正着。躲在这佛昭寺里,既清静,又安稳,省得祈玉再为她担忧。一想起昨日他诉的故事,她心里就揪得生疼,眉也不自觉地蹙了上来,她恨恨地敲打着云被,嘴里还振振有词地骂着。
佑风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小姐毫无形象的站在榻上的模样,她一脚将云被踹了出去,还恨恨地踩了踩,跺了跺。样子…极为逗笑…
“小姐,睡了一觉倒是很精神嘛!”她在盆里浸了浸脸巾,待昕筱下榻。
“是了,我精神得都可以打人了!”她跳了下来,稳稳地穿上白缎锦鞋。
佑风笑着给她收拾好衣裳,整了整道:“哦?莫不是要打那负心郎?”
昨夜从小姐房里窜出的小荠跑到了佑风的榻上,如此,她难道还不知吗?能让小荠怕得连滚带爬的,也就那么一人吧…
昕筱转了一转,深白的雪缎如浪花般卷起,裙摆微微颤颤,样子十分素雅清静。她倒坦率,知晓佑风的逗弄,便也打趣地回道:“不,我是要去打那赖床的丫头!”
此时,毫不知情的佑雨还在床上翻了一圈,严严实实地将云被裹得厚重,即使窗外早已传出了阵阵敲钟声、念佛声,也丝毫没有影响了她的清梦。
一道身影渐渐接近了佑雨的床榻,一根羽毛也慢慢地覆上了她的鼻头,顷刻间骚动了起来…
“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