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在的御剑山庄里,真正掌握实权的就是这两个人,所有的人都明白,龙炎这是要对付着两个人了,就我这么一个旁观者的角度上来看,龙炎此举有点过激了,像这样要对付一个人,万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明目张胆的说出来,特别是在这样两个真正掌握权力的人面前,这样,龙炎以后的行动将变得十分的被动。
但是龙浔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是显得完全的不为所动,这一点倒是让我大感意外,龙啸天与龙锌茹这两人虽然表现得也是极为的淡然,但是从他们两个微微握紧的拳头上来看,他们也像是憋屈了很久很久了。
君十三娘就在剑阁之外的回廊上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却是十分的不平静,如果她没有听到龙炎那句话,如果她并没有来到这里,也许在龙炎重新回到庄里之后,她会变回曾经的那个小女孩儿,然而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其实我也明白,人怎么可能回得去?经历过这些,又怎么可能变回曾经的君十三娘,从她隐瞒住龙炎伤势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变不会那个小女孩儿了。
走出回廊,山谷之外细雪静然,有些晃神的走在这条迂回的长廊上,碧绿的裙摆奇长的黑发,神情是那么肃然,她在想自己是不是该把那句话稳稳的记在心里,还是当窗前尘埃那样抹掉,她低着头,一遍一遍的想着这个问题,她从来没有这样子很认真很认真的去思考过一个问题,却怎么也得不出答案。
若一句话真真的进了心里,也就刻进了骨子里,越是掂量也就刻的越深,这是这个时候的她并没有认知到的问题,他的身形,他时而的幽默和时而的强势,就在这一遍又一遍的思考之中,不知不觉的绕进了心里。
正走着,眼前忽然出现一点白光,像是陷进了泥潭里的思绪忽的一下清醒过来,她的视线缓缓上移,面前一身白裙的钰磬直愣愣的站在她面前,嘴角带着一丝嘲弄颓然的神色,眼角微微有些潮湿,像是流过泪,还不等君十三娘打声招呼,身前的钰磬声音戚戚然的响起,“我输了,不仅仅是输了一件衣裳,更失了一个人心。”
三千飞雪,断崖边儿的红木回廊上落了几捧薄薄的积雪,雪落无声,在这寂静无人的回廊里钰磬那颓然心碎的声音,像是一记闷锤响在君十三娘的心口,她微微抬眼,发现眼前的钰磬正用一种无神的眼光看着自己,心里思索了一下,看来剑阁之中的议事她也去了。
“姐姐。”君十三娘轻轻开口,“若一个人的心真真的是属于自己,那才能称作是失去,但是这颗心本来就不是自己的,又何谈失去?”
君十三娘这句话好像是刺激到了钰磬,她颓然神色陡然一变,愤愤道:“这世道果然是变了,连一个小小丫头都敢跟我说教了?”她向君十三娘急走两步,“在这御剑山庄里,我不会向任何人低头,更不会向你低头,我就纳闷了,那么高的断崖,怎么就没摔死你!”
君十三娘神色一变,一股愤怒之感从心底直冲上脑海,“钰磬!”她的声音十分洪亮,且带着无法压制住的怒火,眼前的钰磬身形一愣,在她的认知里,君十三娘都是温润且事事都平顺他人的,万不会做出如今这副模样出来。
现在的君十三娘,双眸冷视这钰磬,她唇角微微勾起,却看不出任何的笑意,是一种很阴冷且带着杀气的眼神,看得钰磬浑身不自在,这种眼神让钰磬感到害怕,感到不安,仿佛自己在君十三娘面前就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君十三娘朝钰磬走过来,双眸依旧是冷冷的看着她,不知为什么,一向要强倔强的钰磬竟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从来没有人能够在眼神上让她感到畏惧,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曾经是那样乖巧的小姑娘。
见钰磬后退,君十三娘也不在迎上去,站在原地双目冷视着钰磬,声音冷冷的说道,“别以为我还是曾经的那个小姑娘,我曾经信任你,而你却差点让龙炎葬身在四神杀阵之中,我敬重你才叫你声姐姐,你若是再咄咄逼人,我君十三娘不介意下些狠手!”
钰磬完全惊愕了,眼前的这个小女孩儿还是曾经自己认识的那个君十三娘吗?不仅仅是她不相信,就连我看到这里也不免有些错愕,我虽然知道她经历了这里的种种,谎言也罢,满腹心机也罢,那些都不是出自她的本意,但是现在我发现,这些都是她打心眼里说出来的。
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君十三娘,不仅仅是我与她神思相连,更多的是我和她同为女人,此时的君十三娘之所以会这么愤怒,不仅仅是因为钰磬的高傲,更多的,是因为她提到了那个让她永远也忘不了的地方,那个地方,几乎让龙炎废了双手,丧了性命。
估计连君十三娘自己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我却看得分外的明朗,当自己在意一个人的时候,容不得他受一点点的伤害,就像我对姬澈那样,不管他是如何如何的强大,如何如何的万能,总希望自己能够帮到他,能够护着他,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的最幼稚最可笑的想法,但也是最真挚,最纯真的想法。
“好,好,好!”
钰磬怒极反笑,声音一时间也变得格外的阴冷:“别以为这御剑山庄里是如何的太平,龙炎能护你一时,可护不了你一世,在这个御剑山庄之中,可不是你一个小小丫头就可以混迹得了的,龙家的这棵高枝也不是你想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