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直泡在冰冷的河水中,我的个方面的反应都很差,尤其是脑子。看着满手腥黄的锈水,我甚至都没有意识到这是人为设置在这里的。
最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从上游的什么地方冲下来的东西呢。不过过了一会浑身哆嗦的我总算把握了这是怎么回事了。这东西很明显是人为架设在这里的,作用应该和拦截网差不多,是为了防止什么东西从上游掉下来才存在的。
而且水面下我还能看到很多大小不一的黑影挂在这张巨大的拦截网上。至于那些是什么东西,我就完全没有余力去确认了。这张拦截忘的年代也和我们看到的一切日本人遗留下来的东西一样,足足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很多地方都破烂不堪,单是矿灯的照明范围内,我就发现了好几个一人大的缺口。
我们能被挂在这里还真是运气不错,这张拦截网越靠近河流的中部,破损的越显严重。毕竟河流的中央水流量比较大,这也是当然的事情。这时候就显出来陈在海之前行动的意义了,要是我们就那么任着水流的带动,而什么都不做的话,有很大的可能会直接从哪些缺口中漏出去。刚才做的事情并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卧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黑洞洞简直像一片深渊一样,如此大量的水流就那么无声无息地倾泻了下去。可能是被水流长期冲刷的关系,这张拦截网并不是和水面成九十度角的,实际上这个角度比九十度还大上了不少。我们几乎是凌空吊在一片虚无的上面的。要不是我和陈在海本能地死死的钩住拦截网的网眼,我们还是很有可能被水流从辖区。
我心中泛起一阵胆寒,真不知道这下面是有多深,怎么一点声赢都没有。真要是掉下去,我不知道在半空中的时候自己会是什么想法......
“老苏!再在这里耗着也不是个事儿!咱们还是赶紧跑路吧。”一直被水流冲刷着。陈在海的声音都有点变调了,听起来带着一丝颤音。
我一想他说的也对,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这一会天上一会地下的急速展开,一瞬间让我连保命这件最为重要的事情都忘了。我只是傻子一样惊讶于四周发生的一切,毕竟从体感上来说,从我进入驾驶室内部,到现在挂在这张拦截网命悬一线,根本就没有过去多久。绝对连一个半小时都没到。
看到我也点头同意之后,他就没有再说什么,马上开始了行动。说实话我也有点说不了一直挂在这里,被冰凉的河水一直当靶子冲,这感觉可谈不上舒服。我冷得全身都快失去知觉了,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挪动了第一步。
由于我们两个是背靠着拦截网的,这个姿势很不方便移动。我们愣是顶着水流原地翻了个声,整个过程引得拦截网一阵晃动,惊出了我不少冷汗。而且那么大的水流也进一步消耗了我们所剩不多的体力。
可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进行一场和时间比耐力的比赛了,寒冷彻骨的河水会不断地削减我们的体力和精神,也会让我的每一步变得越来越困难。虽让越远离中央,水流的速度会越来越小。当我现在还是感觉到步履维艰,没迈出一步熨都像是要付出全身的力量一样。而然这场比赛是绝对不允许弃权的,一旦放弃就只有死路一条。
我们尽量的让自己的头部露出水面,双手双脚勾着拦截网的缝隙,一点一点地移动着。这样的速度当然是比不上之前在水中顺流游着快了。唯一的好处是我们能明确自己的方向,只要顺着这张拦截网走就一定能达到边缘。之前在水中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被冲得饶了几个弯了,每次都要浪费不少的时间选定方向,非常让人心急。
就这么在水中挣扎了很长时间,我们也没有前进多少。要命的是,我开始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又要渐渐地飞远了,眼前陈在海手中的矿灯忽明忽暗,眼皮也变得出奇的沉重。我知道这是体温过低的表现,在参与这次任务的所有人之中,论体力来说我虽然不至于像王卫国那个家伙一样,但也不算是很出众的。这时候难免会表现出疲态,从上了那列幽林列车以后,我几乎就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次,总是时睡时醒,体力和精力从来没有彻底恢复过。
我当时总在想,再撑过这一次吧,这时候要是随便睡死了就太对不起其他人了。直现在这个隐患终于彻底演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了,我很清楚自己要跟上陈在海,自己要动起来。但是我的全身就像是被灌满了铅一般的沉重,用如负千钧来形容都不为过。
前面的陈在海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状态,他只是紧咬着牙关,不断地顺着拦截网爬着,不断地爬着。我都不知道这是我今天的第几次绝望了,我很想大声的叫住他,但是从我喉咙中出来的声音却是非常的微笑,这种程度的蚊子声,一下子就被水流声彻底的掩盖了。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代表陈在海的那个亮光离我越来越远。
双脚不断地在打颤,我几乎连要紧牙关抓住拦截网的力气都快要失去了。等待我的结果只有两个,失去力气沉到水底最后被淹死,或者直接顺着拦截网被冲下去摔死。我不死心的原地撑了不到一分钟,意识就彻底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我想很多人都会很奇怪前面我为什么会在一个石滩上大口的呕水,我想我现在已经把这个问题解释的很清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掉到了一条巨大的地下河之中,三个人就像是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