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英命令部队半守半攻,按照清漪的说法,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那他进攻得越消极,南沙那便越会放松警惕,在高高的山岗上,清漪陪着孟云英观战,两人一句话都没有,孟云英在等,看是不是她那么坚信的人会不会出现。
而清漪并不是很担心这个,因为在离开汝城的前一天,也就是她得知岐山一战之后便偷偷找到了古叔,古叔将清则的计划都告诉了她,她知道岐山一战的关键便是援军,她不是不相信薛太师,只是不敢将清则的性命压在一个人身上,所以她让古叔借故留在了汝城。
古叔本是不答应的,但清漪说她要去东朔找援军,清则若是知道一定不会让她去冒险,所以她求得援军之后会通知古叔,介时由古叔去告诉清则她的计划。古叔以为清漪有十足的把握,毕竟他知道她重生的事,所以又听了她一次。
孟云英答应出兵之后,清漪便放了两只鸽子出去,内容都是一样的,只说孟云英答应出兵了,一只飞向齐家坳,她料定南沙的探子一定会截下来,看了信定会派兵提前防备。而另一只则是飞去了汝城,古叔看到心里的内容自然就明白可以实行当初的计划了,他乔装成本地的农夫,一个半百的老头混过南沙的防卫自然容易得多。
“你赢了。”孟云英突然的一句话打破了清漪心里的盘思,她还没听明白这话里的涵义,便瞧见那远处尘土飞扬,那面写着“瑞”字的旗帜迎着风飘扬,华清则来了!
“我说过,他会来的。”
清漪转脸看向孟云英,脸上有种早料到的自信,嘴角上扬的弧度可以称为得意。
孟云英心情也大好,因为可以好好打一场战了,他一挥战袍,“击鼓,全力进攻!”背后那把无痕刀已经抽出,像是今日不让它饮饱了鲜血绝不还的气势,清漪提着清灵剑紧随其后,她要自己杀出一条血路,回到他的身边。
一时间,南沙的兵马阵脚乱了起来,前后都是临苏的兵,如今换成他们被包围了,可此时奋力的厮杀想要后退已经难了,他们像是被断了的蜥蜴尾巴,孤立无援。清则的将士被困了几日如今刚好一展拳脚,与罗将军的部队会合后更是士气大振,此时又有孟家军的支持,南沙的军队很快便溃不成军。
孟云英杀得眼都红了,而清则却依旧那副淡定的模样,像是厮杀的队伍为他让出一条道,让他信步而来一样,孟云英这是头一次见到成年的华清则,虽之前听旁人议论种种,可如今看,只觉得气质非凡,定不是泛泛之辈。/有他大哥的几分沉稳,也有他三弟的几分洒脱,看他杀人不见血的样子比他更是深了几分功夫,都说孟氏三兄弟放眼临苏无人能敌,可他华清则一人便绰绰有余。
“姑娘,你倒是好眼光!”孟云英至今还不知道清漪的姓名,不高兴的时候喊她“喂”或者“臭娘们”,高兴的时候喊她“丫头”或“姑娘”。他在憨厚也才能出一个女子为一个男子出生入死是几个意思,之前觉得她不值,如今看来却也差不得几分。
清漪可没心思与他再斗嘴皮子,因为清则正一步步向她走来,她将满是血的清灵剑藏在身后,知道他不喜她双手沾了血腥。彼此打量着,因为谁都没有受伤,不约而同露出了笑颜,这边是他们的默契。
“还气吗?”清则问。
清漪点点头,清则微微皱眉,还想解释什么,孟云英便冲了过来,“二殿下,这沙场上便不要谈情说爱了,媳妇又不会跑了,趁着罗将军也在,咱们一起杀去他掖奎的老巢!”
“孟将军!”清则见礼,“穷寇莫追。”
“莫追?可我方才可瞧见你的人带着一队人马追去了。”孟云英装作无意的说,其实就是想要提醒他,毕竟他瞧着那个人穿着的衣服,也是个参将。
此时刚好有人上前来报,“殿下,徐参将领着一队人马追逃跑的敌寇了,参将让属下带话回殿下,这次定要好好收拾收拾掖奎。”
徐方勇是这几日被困心里憋屈得,才会这般的冲动,清则不禁皱了皱眉眉头,而一旁的清漪觉得头疼得厉害,一些前世的片段不停在脑海里盘旋,虽然那时汝城的片段,可竟也是如此的相似,冲动的徐方勇追着逃兵而去,这一去却没能再回来。
不行,她绝不能让徐大哥有危险。思及此,她快步上了一旁的战马。
“清漪,你要去哪里?”
“殿下,我要去救徐大哥!”她来不解释,双腿一夹马肚子便驰骋而出。
“徐大哥?姑娘的心上人另有他人?这么不顾死活……”孟云英皱了皱眉眉头,他方才故意提醒清则就是料定那追去的人八成是有去无回,让他管好下属不要在做这样的无谓牺牲。
“孟将军,罗将军,剩余的事就暂且交给两位了。”清则牵过马,一个翻身上去,“骑兵营的跟我走!”一声令下,骑兵营仅剩的一队人马立刻正对上马。
清则带着一队骑兵追清漪的方向而去,孟云英却还未从震惊中醒来,他只觉得这些人真的把沙场当做儿戏吗?
这一个追一个的,还让他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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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清漪追到徐方勇的时候,他与他的部下正被一群人围攻着,老话说得好,狗急了还会咬人,那帮亡命之徒为了活下去自然是拼了全力厮杀,而此时的掖奎自然也是愤怒到了极点,命令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