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草地上,边啃着野果边商议着潜水回去的事宜。总之今天一定要返回去,别的不说,光是啃这些野果已经让他们的肠胃感到不适了。还有昨晚那只可怕的怪兽,虽然不知道它现在躲到哪里去了,但是随时都有可能出来威胁他们的安全,所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才是明智之举。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昨晚上那只怪兽突然会惊慌的逃走了,但是玉溪然隐隐的感觉到这跟他手中的那面古铜镜肯定有关系。
她告诉他下水之后千万不要慌张,只要屏住呼吸,紧紧地抓住她的身体就行了,她负责把他带出去。他机械般的点头应诺,可天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对于他这个十足的旱鸭子来说,天生就对深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恐惧感。就像是患有恐高症的人一从高处往下看就会忍不住的心中发慌一样。
“待会下水后还是你抓住我吧,我害怕一到水里面心神和动作就不受自己控制了。如果途中遇到了什么意外,你还可以扔下我迅速游上岸去。你也知道的,这溺水的人一旦抓住了什么东西就会死也不放手的,到时候万一真的出现这种情况,我怕会拖累到你。”他语态认真的向她嘱托了两句,就像是临终遗言一样,有种悲怆之感。她失笑,俏皮的笑,动人的笑。他差点看得痴了。
“好啊!到时候我就半途上把你给丢了,回去之后呢我就这么跟颜月儿说,说你……说你欺负我,已经被我丢进水里面淹死了,看她心不心疼!”到这个时候了,她还不忘趁机损他几句。
“你……你又来了!”他一阵的窘迫,脸也红了。之后两人便不约而同的相视而笑。
临行前,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拉她坐到草地上。她乖乖的顺从他,没有一点反抗。
“把你受伤的那条手臂伸给我!”他吩咐她,语气严肃。她照做,没有问为什么,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说。他抓起她的手腕平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双手并用慢慢的向上掀起她洁白的裙袂,又小心的揭开那一层薄如轻纱般的内衣袖子。在露出被白布包扎好的伤口同时,也露出了一条雪藕般光滑白嫩的酥臂。
她还是一言不发,脸上依旧带着笑,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这是一种怎样的信任啊!这是一种只有妹妹对哥哥或者说妻子对丈夫才具有的信任,然而他们并不是兄妹,更不是夫妻,可她就是信他,像相信自己一样的信任他。
他伸手入怀,掏出几块光滑的布料来。这布料的样式和颜色她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对,她想起来了!那是……那是他那把雨伞上面的伞布。
“你……你的伞呢?”她脱口而问。
“在我手上呢!”他淡定回答,头也不抬。
“你……你怎么能把它……你不是很珍爱你那把伞的吗?”她有些激动,眼里面贮满了泪水。是心疼?还是欣喜?
“昨晚上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会想办法避免你的伤口沾到水的。这伞布的料子就是最好的防水用品,昨晚上我就用石块把它拆下来了。”他边说边用手里的布料去包裹她的伤口,动作还是很轻,怕弄痛了她。
“那……那剩下的部分呢?回去之后可以修一修的。”很显然她是想问,你把这把伞的“皮肉”给剔掉了,那么它的“骨架”呢?
“我埋了!”他回答的很干脆。
“什么!埋了?”她惊讶,难以置信。
“对啊,毕竟跟了我那么长时间了,转瞬间就被我给‘剥皮拆骨’了当真有点舍不得。感觉挺对不起它的,所以我就把它给埋了。”他淡淡的说着,却仿佛是告诉别人他埋得不是一把伞而是一个人,一个实实在在的忠诚于他的伙伴。
“回去之后我会赔给你一把新伞的。”她的眼眶里依然含着泪,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他轻笑,小心的放下她的衣袖,遮住了那一抹诱人的春色。
“算了,我不正好也欠你一条裙子吗,用你的话说咱俩是一来一往谁也不欠谁的,两清了!”他又抬起她的手臂,在袖子外面也裹了一层伞布。这样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着就是想沾到水都难。她粉嫩的脸上又是一红,没想到自己又被他给奚落了一下。
“什么两清了!你还欠我一条命呢。而且……总之是你欠我的!”女儿家的羞颜展露,娇态横生。这是逼迫男人臣服的最有效手段。
“好好好,是我欠你的,你救了我一命我无以为报,他日你若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大可以拿我开刀。或者干脆把我给宰了,我悉听尊便绝不反抗。”他才懒得跟她争个你上我下,你死我活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她的手臂给保护好了。他头也不抬的继续手中的工作,而她此刻的心里面却是美滋滋的。一丝会心的微笑,发于心而现于面。
他把铜镜塞进腰里面,那个面具他原本打算丢掉的觉得没有什么价值。但最终还是紧紧的攥在手里。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两人就潜下水去。他这次出奇的冷静,整个人在水里面就像是死鱼一样。也不挣扎,紧闭着呼吸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臂潜游。他知道此刻她只要一脱手,他就会变成真正的死鱼。可是她没有,她抓得很紧,像抓住自己另一半的灵魂和躯体一样。
钻出水面的一刹那,两人都开始大口大口的呼吸这一大自然恩赐的新鲜空气。她拖着他游到岸边,他抓住了一块凸起的石头,然后把上半截的身体仰躺在上面,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