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生活中有些事情之所以神秘或者恐怖并不在于事情的本身,而是在于它周边能见的或不能见的一系列人为的或非人为的环境和气氛
原来那个藏族的老者是这里最富有的大户,也是此地的族长。他的名字叫作乌伦格尔勒,在当地很得民心。几乎在每年仙女节的降神请神活动中都是他请得神明,迎接回家中加以供养。由于其势力雄厚,所以没有人能够与之竞争。因此今年的仙女节他也毫不例外的请得神明,只不过恰巧被黛莎给赶上罢了。
一队人吹吹打打,披红挂绿的来到一座宏伟的庄院门前。这里虽处于藏区,但是这座庄院的外观却满是汉地古典的建筑风格。从阴阴古朴的砖瓦和墙壁上看来这座庄院已经有些年头了,想来最少也是明清时期保留下来的古迹。在现今千篇一律的建筑群中如鹤立鸡群,鲜为见之。门两旁是两尊风霜斑驳却雄气不减的石狮子,宽约丈五的朱漆大门下,高高的门槛象征着住在这里主人的高贵身份。
玉溪然几人随着黛莎一起被以上宾的身份接受款待,黛莎更是当做女皇一样的高高奉起。普通人受到这样的礼遇定然感到荣耀无比,飘飘然了。但此时的黛莎仍旧一副不卑不亢,不喜不忧的冷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不能激起她心中一丝一毫的波纹。
众人围坐在长长的餐桌前,黛莎被高高的奉在主位,主人乌伦格尔勒次之,其次是一位面容姣好的中年妇女。她衣着甚为华丽,佩戴一丝不苟,正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隔着她的右边有两个空的座位,座位上虽然没有人,却整整齐齐的分别摆着一副餐具。继而就是两个年轻的男子和三位容貌娟好的少妇。其中那个年龄稍长一点的男子身着藏袍,腰间配着藏刀。长长的头发束在头上,俨然是一个藏族富家少爷的打扮。而那个年幼一点的男子打扮却与之大相径庭。一套笔挺正式的西装,短短的头发三七开着。鼻梁上是一副显眼的金丝眼镜,面容也较为清秀,乍看上去很有几分书生的气质。这与藏地粗犷豪迈的民风下生养出来的男子甚为不同。至于那三位少妇也都是清一色的藏装打扮,发挽宫髻,身着华衣,佩戴整齐。金银环条的闪闪晶晶,只是不知为何都是一脸的忧愁,略显憔悴,与一身华丽的装束稍显差异。在主人乌伦格尔勒的身旁还站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者,他面容慈善,笑靥分生。从着装上来看应该是这里的管家。
玉溪然等人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在这种气氛下也都显得很庄重。只有那个颜小月还不老实,她早就觉得那两个空余的座位摆在那里很碍眼了,可又不像是摆设。于是便附在玉溪然的耳边小声问道:“小溪,你看那两个位子真奇怪耶!明明没有人坐还故意空着,还摆了餐具。是不是还有人没来呀?”玉溪然也早就发现了异样,心中也暗暗的琢磨个七七八八了。但他并没有像颜月儿那样沉不住气,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而今见她问起了,便朝她打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嘘!月儿,别乱说话。像这种严肃的场合是不可能有人故意迟到的,我想只有一种可能可以用来解释这种情况,那就是他们根本来不了了。”他说的很含蓄,也很小声,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但是这小妮子一时间却不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小溪,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他们怎么就来不了了?”如果不懂,颜月儿可以毫不犹豫,肆无忌惮的朝他发问。因为思考对她来说是一件既费神又费力而又不需要的事情,若能直接询问的话,谁又懒得去思考呢?
“好了月儿,别说话了。待会我在告诉你,现在不方便。”玉溪然深知现在这种场合的神圣,需要保持绝对的静默。于是便暗暗地在桌下握住颜月儿的一只小手,并且在她的手腕上轻轻的捏了一下,暗示她保持安静。颜月儿心领神会,当下也不多言了。回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只是那只被他握住的纤手却死活都不肯抽回来,就那样任由他握着。
主人乌伦格尔勒首先从餐桌前站了起来,其余的家眷也跟着他站起来了。格尔勒面对黛莎深深的行了一个藏礼,紧接着就叽里咕噜的说了些什么。他分别用手指着那几个男子和妇人,看样子应该是向她介绍自己的家人以及请求她赐福之类的。而黛莎也在无奈之下一一向他们微笑颔首。格尔勒一一介绍完毕之后就转首对身边的那个管家打扮的老者说了几句,继而只见那个管家打扮的老者也向黛莎行了一礼。
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用一口流利的汉语说道:“诸位尊敬的贵客们有礼了,我是这里的管家,名叫博尔捏胡哲。下面就请允许我来充当你们的翻译。方才我们家老爷已经向诸位介绍了家庭人员的情况,就让我来用汉语重新翻译一下吧。我家老爷的名讳唤作乌伦格尔勒,这位是夫人穆雅,这两位是我家的少爷乌伦达勒质和乌伦突赫图,而那三位分别是我们的少夫人。诸位上宾今日随尊贵的神女而来,我们一定会万分盛情的款待,也希望各位都能够宾至如归才是。”他语言得体,出事老练,使人倍感亲切。不愧是一位资深的老管家。
盛宴结束之后,主人格尔勒就吩咐管家胡哲引领玉溪然等人前往住处休息。却单独的请求黛莎留下来为他们一家赐福灌顶。
黛莎平静如水的脸上微微浮出了难色,两道柳眉本能的皱了一下。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