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氏一听可不得了,竟然要罚一年的月银,还要禁闭!当下就猛的直起腰来。
“老夫人好偏心!我只是说了句实话,竟然要这么折磨我!宁轻雪陷害我的轻柔却没事!这不公平!”
二老爷一听气得直接挥了响亮的一巴掌,打得叶氏晕头转向,不知今夕是何夕,好一会才捂着被打肿的侧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丈夫。
“你,你竟然打我!这么多年你都没打过我!今天竟然为了这个小贱人打我!”
说着恶狠狠的瞪向宁轻雪,仿佛要将她剥皮拆骨吞入腹一般,那毫不掩饰的恨意让所有人厌恶。
二老爷简直气血翻腾:“你,你不知悔改,顶撞母亲实为不孝,辱骂轻雪,她是小辈,我的亲侄女!你,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今日要休了你!”
叶氏原本还恶狠狠的瞪着宁轻雪,乍一听二老爷说要休了她,睁着双眼,唇畔颤抖着:“老爷,你,你说什么?你要休了我?”
“是!我要休了你!你没有为长的自觉,没有为媳的敬意,如此妇人,不配进我伯府的门!”
二老爷当真是气狠了,大房一直以来对自己如何他是清楚的,且老夫人是他的嫡母,自小便养育他,大哥永定伯也处处照顾着他,而叶氏竟如此不知好歹,这让他如何有颜面面对大房。
宁轻柔一直呆愣在一旁,事情发展的太快,让她有些消化不了,刚刚她还在算计着宁轻雪,这会自己的父亲竟然就要把母亲休了!要是没了母亲,父亲还年轻,自然会有继室,父亲性子软糯,万一娶了一个强势的继母,那她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想到此,宁轻柔忙跪着爬了过去,抱着傻了的叶氏大声哀求:“父亲,不要啊,娘她只是心思单纯性子直白,说话才会过了点,娘不是故意的,父亲你不能休了娘啊,你休了娘,轻柔该怎么办啊!”
二老爷红着一双眼看着哭的悲切的女儿,心头很不是滋味,但一想到叶氏刚刚的所作所为,又狠下心不去看。
宁轻雪冷眼旁观,照她来说,二伯性子醇厚,值得配一个良人,叶氏莽撞无脑,迟早害了二伯。
端坐的老夫人索性闭了眼不去看,眼不见心不烦。
永定伯脸色深沉,半晌,与王氏对视一眼,两人眸子流彩一闪而过,王氏笑着点了点头。
“二弟,弟媳只是护子心切,不是有意的,老夫人已经给了惩罚,回去好好受罚就是,休妻太过严重,二弟莫要再提了,免得伤了夫妻之间的和气。”
王氏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二老爷也不是个真傻子,这里做主的永定伯,自然经过他的同意,王氏才会如此说,当下感激的看了一眼永定伯。其实他内心又如何愿意闹成这样呢。
当即招呼丫鬟过来,把安分下来的叶氏送回了墨院,省的又出什么乱子。
叶氏被吓怕了,脑子里就飘着一句话,她差点就被休了!想想被休之后的下场,已经害怕得不敢说话了,就连还跪着的女儿都顾不上了。
叶氏这风波过去了,自然还要继续宁轻柔的事。
宁轻柔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安安静静的跪在地上。
“二妹,你可有证据,若是没有,请你向我道歉,然后把事情交代清楚。”
看了一场闹剧,宁轻雪也没了心思,再说她刚落了水,这会身子还有些不舒服呢。
“我,我…”宁轻柔咬唇,经过刚刚的事情,她心里其实已经开始打颤了,就因为娘骂了一句宁轻雪,差点就被休,如果她继续下去,那会是什么后果?
“怎么?没话说了吗?”
“我真的是听说姐姐被绑架,想去救姐姐才会出府的!”她不能说,想起那人嘱咐,为了她的未来,她不能说!
既然栽赃不了宁轻雪,那就退而求其次,咬定她出府的理由不是私自出府便是,这样一来就算要罚她,也不会太重,不管怎么说,她可是为了姐妹情谊才身陷险境的。
想到此宁轻柔又不由深想,他明明约了自己的,怎么到了却不见人了?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还有那个试图轻薄她的男子,那个人到底是谁派来的!要不是王氏的人刚刚到,她就真的差点被轻薄了!总不会这么巧就真的被她遇到登徒子吧!
“姐姐,那人真不是你派来的?”
她要知道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宁轻雪的事!
宁轻雪愣了愣,脸色一正:“无论你出于什么目的,我只能告诉你,我什么都不知道!”
宁轻柔双眸紧紧盯着她,试图从她眼中看出一丝心虚,却失败了,宁轻雪眸色清晰,毫无杂质,根本无畏她的直视。
宁轻柔掩下眸色,晦暗不明的看着地板,突然弯下了腰身:“祖母,大伯,大伯母,轻柔听信小人之言,被骗出府,又险些遭受侵犯,这一切我谁都不怪,怪只怪轻柔心思不够谨慎,受人蒙骗,差点坏了伯府名声,轻柔甘愿受罚!”
宁轻雪一怔,难道她说是不全是谎言?当真有人要毁她清白吗?
一直定定的看着宁轻柔弯着的身子,脑海中又响起安云逸的话,伯府的存亡,应该不是毁了宁轻柔的清白这么简单,这完全不能致命的打击到伯府,到底是什么?宁轻柔她最近如此反常又是在做什么?
不知为何,活了这么久,宁轻雪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诡谲,这一幕幕的反常背后到底有什么?是谁在操控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