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得去文化局当局长,或许就此还能出一个大作家,或者一个伟大诗人。”齐天翔说着,看着李政要抗议的样子,举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不由的说:“你发现路金山抽的烟了吗?现在能抽那个牌子烟的不多了,所以给我的感觉不错。”
“是啊!现在能坦然地自己掏钱买烟,并坚持抽的人,除了路金山、老刘,还真是不多了,可以这样说,这才是真人。”李政佩服地说着:“自卷烟从日常用品升格为消费品之后,烟的作用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日用品的范畴,以往日用品的概念已经完全消失,变成了金钱的代名词,有了交际、交往、身份、地位、品味等各种的意义和象征,烟的功能也在日益增强,而且随着作用的增强,自身价值也在提升。价格和品牌与时俱进,成了完完全全的消费品和交际物了。一条烟动辄几百、上千,甚至出现了售价2 元的‘冬虫夏草’,1500元的‘至尊南京’,在很大范围的老百姓还在为衣食所忧的中国,这样的手笔未免太大了一点。近来就有朋友告诉我戒烟了,不是为了健康,更不是追求什么新男人时尚,原因很简单――吸不起了。估计我今后戒烟也会是这个理由。”李政赫然地说:“想想也是,以往几角钱,或者块把装,就身家几十或几百,还是那点吞云吐雾的功能,还是那闲极无聊的过渡,还是那掩饰情绪的道具,但成本却不菲。交际、攀谈,人家出手就是‘软中华’、‘苏烟’、‘南京’,最不济也是熊猫、金将军,咱们的小将、大鸡露面,无疑与光着膀子进酒店,穿着拖鞋进省委似的,那感觉,怎一个羞愧、尴尬了之。如果再摊上领导客气地接过,抽了两口就咳嗽不止,那还不如找个地缝呢,说男人累,说有事业的男人累,其实吸烟的男人更累。”
“这感触发的对路,抽公家的烟心不忍,自己买又撑不起门面,还真得考虑戒烟了,或者厚着脸皮就不换烟,像老刘一样。”齐天翔感慨地说着,突然换了个话题,嘱咐着说道:“今天的事暂时不要说出去,然后你想办法做个调查,或者干脆就找你那个记者朋友,也就是王金昌的弟弟,让他细细地把曙光厂前前后后的事情调查一下,弄一个材料出来,涉及到那个部门或个人,也不要回避,只管调查就是,越详细越好。” 交待完这些,齐天翔不由感慨地说:“人们不仇富,因为勤劳的致富,原本就令人钦佩;人们也不羡慕富豪们的生活,甚至不要求富豪都是慈善家,毕竟觉悟有高下;人们也不要求富豪财富的积累都流畅着道德的血液,因为资本和资产的集聚都是血腥的;但人们有权要求为富之人,展示给社会的一面,符合基本的为人准则,起码像个正常的人,这就够了。”
“好的,我这就联系他,尽快让他弄出东西来给你。”李政神情肃穆地说着。到了此刻他才真正明白齐天翔拉着他走了一天的目的,也明白了他要做的事情,尽管不好问,却也大致明白了他想要的是什么。
静静地走着,俩人都没有说话,齐天翔知道李政会想到些什么,但此刻却不便告诉他,因为曙光厂的事情不光牵扯着清河,也牵扯到省里几个部门和个人,而第二次合资的时候,钱向忠是清河经贸委的主任,黄庆是副市长,恰恰主管着工业和经贸。齐天翔坚信,这不仅仅是巧合,也不该有巧合。
夜色很静,齐天翔和李政的脚步声却并不静,甚至有些沉重。
欢迎关注微信公众号(wap_),《震动》随时随地轻松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