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踩在白玉铺就的道路上,萧寒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轻,而头脑在此时却是无比的清醒。原以为自己之所以产生这样的感觉,或者是因为长时间沒有吃东西和饮水所致,但走了一段路后,他发觉并非这个原因。
体内真力暴涨,总觉得自己浑身上下有着用不完的力气,如今沒有了时间的概念,但萧寒知道,自己被困在地下至少也有三四天的时间,三四天不吃不喝,若是放在以往,虽不至于走不了路,但绝对沒法如此精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暗中调动内力,运行了数个周天,只觉得和当初相比,真气不知道强劲了多少倍,动念之间,前方的一块小石子飘离地面,萧寒伸手,石头便落入掌中,由此他更加确定这并非自己的幻觉,而是内劲和精神修为均有明显的长进。
静心观修炼的是心性和精神,修身馆磨练的则是身体强度,但对于他本人來说,无论是静心观还是修身馆,他都未觉得有太多特殊的地方,而且也不认为自己遭遇了怎样的历练,既如此,他的修为莫名大涨,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怎么说,这应该都不是一件坏事。自己失踪日久,想來白狐和孙灵海等人肯定内心焦灼不已,当下最主要的事情,还是应该找到众人再说。
这条白玉道并不是很长,萧寒一边想事情,一边举步前行,时间不久,便已來到中间的广场之中,他眯着眼睛四下张望了一番,却感受不到有丝毫活人存在的迹象。
若是放在以往,他心中多少会产生一些焦灼之感,但现在,他却有些反常的平静。这里机关遍布,更有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存在其中,别的不说,光是阵法,这世上便很少有人能够亲见,更别说理解了。自己身具夜帝血脉,又兼山流如今的龙首,所见所闻,自然也与常人不同,任何事情见的多了,便也平常起來。
他知道这里肯定有某种隔绝气机之类的机关术,所以心中倒也并不急迫。心念微动,飘渺七星步施展,几道残影瞬间闪过,他早已不在原地。
绕着大殿转了一圈,并无所得。萧寒皱了皱眉,突然,他神情一变,凝神细听。
耳中传來隐隐的打斗声,伴随着的还有一些压抑的闷哼和惨叫,萧寒不再犹豫,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疾奔而去。
数道人影正腾挪跳跃,最前方,孙淡月和向导鲁云两人正相互搀扶着踉跄而行,在他们身后,白狐、张三、孙灵海和王霸等人正与一个老头子打的不可开交。强烈的劲气碰撞声清晰传來。虽然对方只有一人,但看情形,白狐等人反倒是落了下风。
萧寒目光犀利,他早已看出和白狐等人交手的正是大祭司,此刻老头子长发披散,状如疯魔,浑身上下血迹斑斑,但萧寒看得出來,他身上所染的全都是别人的血。
白狐脸色苍白如纸,张三左臂软软的耷拉着,很明显已经是废了,孙灵海浑身是血,他的双手双腿均隐隐的泛出一丝红色,可见也已到了极限,王霸从外表看不出是否受伤,但萧寒观他身法凝涩,内伤显然也是不轻,而孙灵海带來的那三个军官更惨,其中一个已经躺在了地上不知生死,其余两人此刻也只能围着大祭司游斗,根本近不了身。
萧寒吃惊的同时也有些疑惑,他和大祭司曾交过一次手,知道此人的修为旷古烁今,己方根本沒人是他的对手,即便是几人联手,大祭司如若真要下杀手,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挡不住,从现场來看,双方明显已经缠斗了一段时间,己方除了一人倒地,其余人竟然还有力气和大祭司激战,这是怎么回事。大祭司明明答应过自己,等试炼完成后他会让自己和其余人见面,可此刻看起來,他明显是要杀掉众人,是哪里出了问題。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孙淡月已经看到了迎面飞奔而來的身影,她又惊又喜的喊了声“萧寒……”
众人尽皆一愣,唯有大祭司不管不顾,趁着对方愣神的功夫,他一掌印在张三的胸口,张三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直飞了出去,半空吐出一口血,等到落地时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看着萧寒,想要张口说话,嘴唇微张,却是一口鲜血又喷了出來。
萧寒心念如电闪,知道此时此刻不是问话的时候,他沉声喊道:“赶紧撤,我來断后……”
连白狐都不是大祭司的对手,自己冲上去怕也于事无补,但此时此刻,他根本考虑不了那么多,众人身上人人带伤,个个挂彩,尤其是张三,若非他功力深厚,恐怕就刚才大祭司的那一掌已经要了他的命。自己浑身上下完好无损,更觉修为大有长进,虽说心中沒有丝毫把握,但眼下也唯有萧寒多少还有一拼之力。
沒有婆婆妈妈的儿女情长,也沒有哭哭啼啼的不舍,更不存在豪言壮语的英雄气概,众人闻听萧寒的话后,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逃跑,即便是白狐也不例外。这个时候,根本沒有留给他们任何思索考虑的时间,虽然不明白萧寒这几天究竟在哪里,但白狐目光何等敏锐,从萧寒奔跑的身法上,他就已经很清楚的发现,这小子修为大有长进,而且凭着他那特殊的血脉,即便不胜,也多少能给其他人争取一些时间。
无论是白狐还是孙灵海等人,他们如今也到了强弩之末,即便是留下來,想來除了给萧寒增添点麻烦以外,并无丝毫帮助,这些人均是心性坚毅之辈,转瞬就明白了萧寒的意思,所以在他喊出这句话后,他们不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