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春日写的剧本。 故事的一开始,是新入学的大学生(吉井明久)在开学的前一天晚上闲逛的时候在城市的某个角落里遇到了女主角(虚子)。
不过那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地会面,那个时候的女主角正在杀人。
作为撞见了杀人现场的男主角将面临的是被杀掉之后彻底闭嘴的待遇,不过可喜可贺的是最后他并没有死。
她的小刀刺穿了他的手臂,可是鲜血飞溅之时却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没有惨叫,没有痛呼,甚至连闷哼都没有。
不止如此。
没有挣扎,没有痛苦,也不皱一下眉头。
并不是绷着一张没有表情的扑克脸,这个男人脸上的表情称得上表情丰富——惊慌失措,恐惧与茫然不一而足。
但是,却偏偏对于疼痛的表达。
手臂被刺穿了,就算是一直在生死之间徘徊的人至少也会做出一点点表示——只要还是人类的话——更何况是他这种生活在美好的一般社会中的天真的家伙。
蓦地,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那样的人在理论上是存在的,虽然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会遇到这样的家伙,但是一定是存在的吧?
在这个巨大的世界里。
“你,该不会没有痛觉吧?”
“你怎么会知道?!”
愕然。
震惊。
他没有痛觉。
他连所谓的触觉都没有。
这是天生的神经传感的障碍。
可是,那是连他的亲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
她当然不会说这是自己的猜测,她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解释什么。
只是有些遗憾——为什么偏偏是个没有同觉得家伙呢?
她要听到因为痛苦而发出的呼喊。
她要看到因为伤害而扭曲的脸孔。
她才不要这种混合着恐惧和茫然的产物,那种东西不能带给她任何愉悦。
向后退开一段距离,无奈的叹气。
“好吧,我知道了。“
既然如此只好放弃了。
总归今天已经满足了大部分的yù_wàng,这种没有痛觉的家伙既然没有杀掉的理由的话就放过他好了。
“而不知道该说你倒霉透顶还是鸿运当头,总之就是这样了。“
——就是这样?
——就是什么样啊?
完全搞不懂她在说什么。
完全无法理解她想表达什么。
只有一点他很清楚,现在的状况一定糟糕透顶了。
就像一个一切都被操纵的木偶试图掌控自己的一切,却悲哀的发现提着线的那个人不仅拥有着自己无法企及的力量,而且对因为双方的意识形态有着本质的差别而导致连沟通都无法做到。
这种情况我们可以称之为悲哀。
生硬的抬起头来,用干涩的声音发问。
“那个,我可以离开了吗?“
“不行。“
笑着摇头。
干脆的斩断了他的希望。
小刀在双手指尖飞舞,低着头,再不去看他一眼。
她是在思考着什么吧?
活着只是在无意义的发呆呢?
但是,他却完全没有想过趁这个机会逃跑。
虽然他明白这是个机会,可是无论如何也抬不起脚,无法迈出步子。
明明可以逃跑,但是他却做不到。
——可是,为什么呢?
这大概是本能的一部分了。
几秒钟之后,她抬起了头来。
抬起头来,用一种包含着不满的眼神看着他。
“你啊,刚才为什么不转身逃跑呢?”
好像颇为失望的样子。
“你刚才如果试图逃跑的话我不就有啥你的理由了吗?皆大欢喜不好吗?为什么不能给我一个杀你的理由啊?”
听到这种发言的他满头大汗。
先不管什么皆大欢喜,只是那个杀死自己的理由果然还是没有的好。
果然还是活着好。
至少他是一直坚信只要死了就什么没有任何意义——不管是默默地失去还是被人歌颂的牺牲——对于个人而言只要死去就将失去一切,变得一无所有。
所以想要活着。
所以很庆幸自己能活下来。
“哎呀,你好像听明白我的话了嘛。”
看到他脸上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她就明白了,在想找到合适的理由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没有痛觉,所以不会因为受伤影响到思考的能力吗?”
真是,令人不快啊。
但是这可不能成为杀他的理由,因为太没有价值了。
之手十分钟里,她也只有用小刀在他身上留下伤痕聊以慰藉。
到了最后,到底割了多少刀已经忘记了,她只是把那个血红的身体扔在那里之悄然离开。
这是他和她的相遇。
之后的的故事,是他和她的爱情故事。
咦咦,这是爱情故事吗?
“我说春日,这种东西或许不太适合在学园祭上播放。”
“那种小事不要在意!”
一挥手就把凌梦飞的意见扔到了一边。
“那边的不要偷懒,继续啊,继续!”
凌梦飞也只是笑了笑。
“虽然不太适合在学园祭上播放,但是不得不承认很有趣哦,这个东西。”
“理所当然的,因为这是本团长的创作啊!”
志得意满的春日,轻笑着的凌梦飞,以及或着兴奋或者苦着脸的演员们,还有全情投入的摄影师,这一切构成了这样一步糟糕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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